原来魏向晚一早就和亓肇商量好,亓令月必不会那么容易出宫,太后接下来肯定得找他俩商量,如果太后找陛下,那他就表现屈服,让魏向晚闹,她挨了打,闹两下很正常。
若太后找她,魏向晚示软,亓肇就要强硬。
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亓令月出宫,而且不再皇宫如长公主府一般,由得她自由往来。
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志气,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才做出这样的回应。
但是太后强势由来已久,长公主就是太后外显的势,第一次针对长公主,就是第一次反抗太后,不拘大小,能赢就行。
“哀家在时,你大可放心试探,她这不孝的帽子扣不到你头上。”太皇太后安慰他,“皇帝孝顺太后,没说还要孝顺长姐。”
“她这个长姐幼时没有加恩与你,成年后还屡屡与你分利,只保住她的性命富贵就算对得起她娘,其余种种逾制待遇都可收回。”
“其实朕知道母后心里最要紧就是长姐,有长姐进宫承欢膝下,也是朕做儿子的孝顺。”亓肇停顿一下后说,“只是长姐太过狂悖,今日她掌掴皇后朕不管,明日她就可以上殿来掌掴朕。”
这事最终是由太皇太后出面解决,亓肇也不必承太后的情,太后这下是真病了,亓肇在庆寿宫侍疾衣不解带,不过三五日,就消瘦到脱形。
朝臣多有劝阻,让陛下以身体为重。
亓肇落泪,“母后身体不虞,身为人子,朕感同身受。”
朝里朝外纷纷夸赞陛下至纯至孝,但还是劝陛下以龙体为重。
魏向晚让厨房炖了点补汤,给亓肇好好补补,“陛下,过犹不及,过头就假了。”
“自从亲政后现太后专权,朕对她只有不耐,每每想到要在她面前表现孝顺就觉得恶心,她心中并无慈爱,孝顺二字更是钳制我的枷锁。”亓肇笑的很轻松,“但是没想到主动去做这件事,反而让我心情愉快。”
“陛下曾经也是真心想孝顺太后。”魏向晚给他舀汤,“就让太后安心养病,陛下充沛的孝顺另有用处。”
亓肇挑眉。
“马上就是孝慈思皇后的冥寿,从前也没个由头,今年正好是她四十岁整寿,不如好好过一下。”
亓肇茫然,他母妃去世的太早,从前伺候过她的人也早被太后赶出宫,以至于亓肇想要个了解母妃的人聊天都不行。
和杜长若走动时,他已经十几岁了,已经不是哭着要母妃的年纪,杜长若也不会同他说太多丽妃的事。
他同丽妃相处的时间也没几年。
“你才是真孝顺。”亓肇放下碗苦笑,“我连母亲今年几岁都不记得。”
“我太不孝顺了。”
“如果母妃在,我相信陛下一定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魏向晚手放在他背上摩挲,“母妃去的太早,陛下没多少和她的记忆,从前太后压着,也不让陛下多思念母亲,这怪不得陛下。”
“再说我记着就是陛下记着。”
亓肇转身,“你说的对,我孝顺母后是应当,孝顺母妃更是应当,若我只对母后尽孝,却对母妃冷淡,这孝顺也太功利了。”
亓肇命人好生安排孝慈思皇后的冥寿,办的热闹些。
下面人闻弦知雅意,自然会将此事办的热热闹闹,不亚于太后生辰。
太后在庆寿宫听闻,露出冷笑。“不是亲生的,就是藏不住狐狸尾巴,哀家还没死,他就大张旗鼓给他生母贺寿,等哀家死后,恐怕世人只记得他早死的娘,记不得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