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念刚坐上车就听到徐嫣然尖锐地嚎叫声,她系着安全带笑出了声。
“你把她怎么了?”慕一好奇地侧头问她。
“她把你怎么了,我就把她怎么了。”穆一念冷哼一声,抬头就看到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勾唇问道:“你不会舍不得吧?你要是···”
话说一半,下巴突然被男人捏住,一双薄唇狠狠地压下来。退开的时候,穆一念还有些愣怔,男人捧着她的脸威胁:"话不要乱说!"
穆一念眨眨眼,抬手摸了下被咬疼的唇,收起逗弄他的心思。转头看向车窗外,"咱们先去医院。"
“你不舒服?”慕一紧张地看向穆一念。
穆一念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想再带你去检查一次身体。”
慕一了然地点点头,启动车子往医院赶去。
路上的时候,他告诉穆一念,自从重伤痊愈后,他在徐琦的安排下曾经做过一次检查。那是一家私人医院,院长和徐琦是很好的朋友。
穆一念这次要带他去的地方,是樊清伊同学所在的医院。他同学是有名的脑外科专家,在自己人手底下做检查,总归要放心一些。
检查报告出来后,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医生说慕一的脑部有淤块,倒不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但是淤血压着神经线,想做手术也不太现实。他最后的建议是,“最好还是等着这块血瘀自己散去。”
“那要等多久?”慕一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这···”医生迟疑片刻,选择实话实说,“不好说,有可能一两个月,有可能一年半载或者永远都想不起来。但也有可能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谁都不好受。
出了门诊楼,袁心野闷声在前面走着。穆一念早就料到他会有压力,她也难受,但不能再在他跟前表现出来。如今他能好好活着站在她面前,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上了车,她见男人入定般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要开车的意思。穆一念心疼地伸手拽拽他衣袖,
“别着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之前的事全部都告诉你,还有杜丘和凯文,他们也会把我不知道的那些都告诉你。”
袁心野转过头看着她,笃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想起来的!一定!"
他抬手将人搂进怀里,穆一念也抱住他,眼眶有些湿润。到口的安慰全都咽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两人坐在车内安静地抱着,许久没有动。夕阳透过挡风玻璃打进来,光线柔和。
穆一念的半边脸染上一层光晕,慕一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先跟我说说我们俩的事吧?”
穆一念断断续续地,边回忆边讲述,把他们以前经历的事情按时间顺序大体上说了一遍。
只是关于两人重生,他们一起寻凶报仇这件事太过复杂,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再加上吕玫的案子表面上看是完结了,其实真正的大鱼还藏在背后没有露头。杨振那边后来进行的如何,完全是保密状态。她知道杨振的那些事,还不如凯文知道的多,所以她只说了个大概。
穆一念说起两个人的事,几乎都是捡好的说。小时候他是怎么黏上她的,大了怎么死乞白赖追求她的,后来又是如何如何把她疼得宠上天的。
慕一其实不怎么完全相信她说的,再好的两个人也有吵架闹别扭的时候,穆一念把他说得太近乎完美了。但是她既然不愿意这个时候说,他也不会逼迫她。
“你的头怎么回事?还有你吃的药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
“说这么久,我渴了,想喝东西。”穆一念显然不想继续这个不好的话题。
慕一看了眼黑下来的夜幕,揽过女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先带你去吃饭。”
两人吃饱喝足回到公寓楼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慕一先去洗了澡,准备待会儿和穆一念去隔壁见她说的那几个人。
他擦着头拉开浴室的门,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哗啦’一声脆响,以为穆一念不小心摔了东西。
他快步走出去,就看到穆一念昏倒在地,手上还握着摔碎的玻璃壶壶把。
“穆一念!”慕一的整颗心都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