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你若是不出來,之後三天一滴水都別想喝。」宗梟冷冰冰道:「你想清楚了,你自己能熬得住,腹中的小雜種能不能跟你一起熬。」
果真,這話激到了明州。
明州一把掀開被褥,怒瞪著宗梟,還抬手想給宗梟一耳光,索性宗梟上次在雪地里已有了前車之鑑,這次便輕而易舉躲開。
他抓住明州的手腕,微微蹙眉,「上次沒同你計較,還打上癮了?」
明州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他突然泄了氣般,哽咽道:「你只會威脅我,只會逼迫我。。。。。。」
「我沒見過比你更壞的了。。。。。。」
「我們勢不兩立,可是小魚崽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有的,你為何總這般逼迫我們。。。。。。」
他顫著聲控訴,喉嚨因為方才的情事也有些沙啞。
宗梟微微一怔,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之感。
宗梟望著他的臉,突然竄出一個念頭,這小魚似乎真的很難過很傷心很害怕。
難得生出一點想要安撫的情愫,結果還未說出口,便又聽見明州說:「我恨你,我永遠都恨你。。。。。。」
宗梟心中如遭一擊,臨到口的話,又轉變成了,「那你就恨吧。」
不歡而散的一夜。
使得宗梟同明州好幾日都不曾說話。
到了該施針的日子,宗梟也不來,明州自己硬扛著恐懼熬了過來。
他可憐兮兮躺在床上,常郗讓他好好休息。
等常郗退出屋子時,才發現宗梟就站在門口,也不知待了多久。
常郗關上門時,宗梟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壓低聲道:「怎麼樣了?」
常郗無語凝噎,心道這千年老鐵樹雖說是開花了,可老鐵樹自己卻不相信,非覺得那不是開花,那是心魔。
「為何方才不進來?」常郗問他。
宗梟寒聲道:「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何時變得這般囉唆。」
常郗心中翻白眼,面上還是回答道:「就是怕針,這是鮫人天生懼怕的,改不了,腹中胎兒無事。」
「他累了,我讓他睡一會兒。」
宗梟點了點頭,卻沒肯放常郗走。
他施了個咒,隔絕了兩人的談話,讓明州發現不了。
宗梟問常郗,「前兩天想行房,他不肯,一直哭著喊疼。」
宗梟怨氣十足,皺著眉頭問:「不是都四個多月了,為何還這般?」
「哦。」常郗雲淡風輕,故意道:「尊上,他害怕您,畢竟上次你可是。。。。。。」
他不把話說全,但宗梟又何嘗不明白。
常郗說:「鮫人天性,尤其懷孕後,對任何危險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這是他的心病,我醫治不了。」
宗梟不依不饒,「可我已經說了准許他留下這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