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ethonnet(我在云端像鹤群一样长鸣,)
rпoплыbybтakonжenetmглe,(呼唤你们,那往事不能忘。)
路远航闭上双眼倾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但这像是安魂曲一样的歌声让他有点热泪盈眶。
不消片刻的功夫,短暂的歌声结束了,但那婉转而悠扬的歌声在不同的声音下似乎有了灵性一般,如同春水般荡漾在每个人的心里。
“路远航,好久不见。”沙哑地声音从他的身边响起。
上一秒还沉浸在音乐中的他听到这熟悉无比的问候,不禁震惊地缓缓侧过身,随后用难以置信地声音回答,“是你。是你?”
“是我。”对方平静地说。
路远航看到他的样子,不禁连续说了两次是你,第一次是用震惊之余的口吻,而第二次则是难以相信的问,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件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此时说出这句问候的人正是齐花火,他此刻坐在轮椅上一脸微笑地看着路远航。而路远航怎么也没想到,余霞医生口中的恢复的不错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他无法接受看到的一切,因为这和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换句话说,是天差地别。
一阵阵海风轻轻吹过,他的眼神放在了齐花火随风飘荡的袖口上,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刻他也不顾刚刚的矫情,有些大惊失色地说道。
天空风起云涌,齐花火用仅剩的一只手将袖子重新掖在身下,难为情地回答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也挺好的。”
两人时隔多年初次见面都难免有些拘谨,护士一旁在为齐花火的尴尬解了围,“你们是熟人吗?”
“是老熟人了,玛丽。”齐花火说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拍了拍玛丽放在轮椅的手背。
“哦,原来是路先生啊,前几天余医生来的时候,她有提到过您这几天可能会过来。没想到会是今天。”护士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玛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好吗?”齐花火说道。
“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玛丽说完就要推着他返回疗养院。
“不用麻烦了,我们在附近散会步就好。”此时在一旁的路远航说了话。
“当然,您请自便。”
护士转身离去,只留下两位故人待在原地。路远航上前推着轮椅,这一刻他似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齐花火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自从咱们在高雄回来后,我就一直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前段时间余医生找到我,她和我说了你的事。”
“我。。。。。。。回来的这段时间有点忙。”路远航敷衍道。
“是啊,当上了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怎么会轻松呢。”齐花火这看似讥讽的话,无疑是有些刺痛了他的心,可他却并未因此生气。
而齐花火接下来的一番话无疑是拉动了两人有些陌生的距离。
“高雄的记忆是一团阴霾,从那里回来的人都失去了很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看到你伤心我也很难受,想说的话随时和我说啊,我都在。”他真挚地话安抚着路远航的有些紧绷的神经。
听到他这样说,路远航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多想和齐花火说说话,可他当初并没有将对方的叮嘱放在心上,反而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研究所,直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我以为就此能逃脱那段梦魇,没想到还是陷了进去。最近学院里遭到了不明袭击,认识十几年的朋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调查局介入了学院,青禾校长又面临着弹劾。。。。。。”
路远航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最近生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事,他本来想当做故事讲给他听,可没想到最后却越说越有些哽咽。
“可我面临这些事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我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我知道当年我们分别时你说的意思,可我现在还是做不到。”
轮椅的轮子被齐花火用一只手停下,他没想到路远航这次回来后会经历这么多的事,要是当年他的一番话让路远航直到现在还为此饱受着精神折磨,他宁愿当时什么都没说。
齐花火听到后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原谅我当初说那种自以为是的话,让你这一路走来好辛苦。我很愧疚,对不起。”
他的话让路远航的鼻子一酸,莫名其妙地,一直强撑着没落下的眼泪时隔许久才终于有了归处。
“很辛苦,这段时间,真的太辛苦了。”他哭诉着说。
一滴眼泪落在齐花火肩头,让他的身躯不禁为之一震,他深吸一口气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那时的话其实是对我自己说的,我不知道你会为此感到苦恼,真的对不起。”他用仅存的一只手将路远航拉到他的面前,用最诚恳的语气继续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在高雄的经历,知道你经历的种种苦难,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不配说出那种话。”
“不用这么说,你当时把生存下来的希望留给了我。”路远航抹着眼泪回答。
“可你最后也救了我,救了所有人。”齐花火摇了摇头,将那空荡荡的袖子展示给路远航看。
“当初我们分别后,没过多久就被其他人救下了。可晶核的副作用让我失去了一条手臂,成为了普通人。后来我就一直跟在撤离的队伍里,断断续续听到你们的消息。”齐花火将空洞的袖口袒露出来,触目惊心的伤疤停留在了小臂的关节处,他抚摸着伤疤,静静地继续说,“那段日子我从来没有忘记,真的。”
“我也没忘。”路远航看着他伤疤同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