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他像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似的。
不过他也确实佩服着两人,诗画都不错。
谢家人除了谢宁,每个人脸上也带着笑意,抬手为谢泠玉鼓掌。
离去的柳清允远远听见这诗,听得不甚真切。
他垂眸思索。
倒是身旁书童活泼,抱着幅书法卷轴小跑跟在先生身后。
“序哥儿聪慧机敏,他母亲竟也如此有文采,果然家传渊博。”
柳清允扯了扯唇角,眸色晦暗。
“也不一定。”
说不定是有钱呢!
书童咋呼,完全不看自家先生的脸色,直言道:“这诗也是极好的,既点了花园仙境,又提了绣图,先生不觉得吗?”
柳清允没再提这件事。
世子夫人文采学识如何,与他一介教书先生毫无关系,他也不在乎。
“这几日有多少人进过我的书房?”
书童回忆:“先生书房放着古籍名画,鲜少有人进入,也一直是我在打扫,哦对了,前日小厮张三进去过,说是您的书落在学堂,他给您放桌子上。”
柳清允抿唇:“我桌上并未出现过什么遗失的书籍。”
张三他也记得,看起来是个本分人,没想到……
眼见谢泠玉的诗更受人赏识,许多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老夫人倒是对那绣图爱不释手,“玉儿这汴绣可真是出神入化。”
对于绣图,没有比汴绣更适合的针法了。
谢泠玉沉静明媚,欣然接受夸奖,举止优雅,落落大方。
“她倒是会出风头!”贺兰雪不忿。
“别管这个,你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贺兰浩举起酒杯,挡着自己下半张脸,说道。
贺兰雪应了一声,便提着裙子起身。
不多时,谢宁对谢父谢母开口,说吃多了要去消消食,谢父颔,让她离去。
其他各房的人也跟着送上寿礼,都是保证不出错,却也不是特别出彩的。
谢宁孤身出来,把跟着的丫鬟打走了。
走到一个角落,闪身进去。
贺兰雪赫然已经等在此处,神情稍显不耐。
贺兰雪抱着胸,居高临下的望着谢宁,面带嗤笑。
“跟着人去江南,又跟着一起回来,还是没有名分,你这也混出什么名堂来啊!”
和对待谢泠玉的嫉妒愤恨不同,贺兰雪压根瞧不上谢宁,对她也只有鄙夷,如不是父亲交代,她怎么可能会与这样的庶女有交集。
谢宁也不在意。
“你不也是被谢泠玉压着一头,又比我高贵多少?”
“啪——”
贺兰雪吹了吹手心,拿手帕擦了擦,随手就把手帕扔了,像扔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打我?”谢宁捂着红肿的脸回正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贺兰雪。
贺兰雪淡淡睨了她一眼。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打你又怎样?你敢还手吗?”
谢宁死死咬着唇,瞪着她,指尖掐入肉中,力道太大,丝丝血迹溢出。
可她确实不敢还手。
贺兰雪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
“这是慢性毒药,吃久了会使人心神溃散,做出疯癫之举,你拿回去日日下在谢大人饭食中。”
谢宁不接。
“我不回去,我要待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