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看着被划破的衣服,有点儿懵。
“啧,瓜女子,干点儿活就要工钱。”温岚嫌弃得直咂吧嘴。
她从炕上蹭下来,拽过林念禾的衣服看了一眼,挥挥手,说得格外轻巧:“还行,口不大,缝上就行。”
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可……
林念禾:“怎么缝?”
她不会啊!
以前她就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更没有自己缝补过。
温岚抑扬顿挫的“咦”了一声,撇着嘴说:“我倒是可以给你缝……”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还朝林念禾挑了挑眉。
“哎呀,岚姐你最好、最厉害了!”林念禾很识时务的挽住她的胳膊,“说起来我也想吃蘑菇了呢,明儿我陪你上山!”
王淑梅忍不住嘲讽:“一件衣服就让你屈服了?”
一件衣服当然不能让林念禾屈服,但她总不能直接说这件不要了吧?
太不符合艰苦朴素的精神了。
这种大实话不好说,林念禾轻扬了扬下巴,说道:“我怎么是为了衣服呢,我是为了我们的友情!”
言罢,她在王淑梅震惊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换了衣服,带了五尺布票和破损的衬衫回来。
李婶接过布票,感谢的话说了许多。
而那边,温岚已经找出了针线,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温岚干活是极其麻利的,穿针引线,手快得让林念禾觉得自己这件衣服必然会废掉。
废……就废吧,反正她原本也没抱希望,只是配合演出罢了。
她不再看那边,转头问李婶:“对了李婶,我前阵子去镇上,遇到九里大队的牛大爷了,听他说又有知青要来,您知道真假不?”
王淑梅和温岚一听这话,同时放下手里的事看向李婶。
李婶一听这事儿,顿时就更愁了:“可不咋地,前些天就说秋收前还要来一批,这也不知道公社是咋想的,赶着秋收来,能干啥活?能挣几个工分?”
东北这边一年一种,秋收过了就基本没活儿了。没有工分,自然分不到多少粮食,最后还不是要从大队里借。
林念禾点点头,又问:“您也瞧见了,这知青点想再塞进来人可不容易,尤其是女知青这边……我那天看牛大爷是去拉瓦片的,说是要给知青盖房子。”
林念禾这话里的试探意味颇多。干不干活、分不分粮她并不十分在意,总归是有解决办法的。
眼前最不好解决的还是住所问题。
李婶叹了口气,摇头:“你队长叔也愁这事儿呢,今年队里是没余钱了,盖学校虽说是有人给拿钱,但是这干活的不都是咱的人?那重体力活不得吃点儿好的?”
“不行的话,就得让他们先去老乡家里搭伙了,”李婶看看林念禾,“对了,你那小破屋漏不漏雨?要是得修的话你吱一声,可别又少了个能住人的地方。”
听李婶把她的房子称为“小破屋”,林念禾就放心了。
“得嘞,我记下了,回头我再检查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行,那我也……”
“行了,完事儿了。”
温岚打断了李婶的话,随手一丢,把衬衫丢到林念禾的怀里。……
温岚打断了李婶的话,随手一丢,把衬衫丢到林念禾的怀里。
“哎?这么快?”林念禾有些惊讶,赶紧翻过袖子检查。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条蜈蚣,结果,她和李婶瞪着眼睛找了半晌,这才找见了那道口子。
温岚是按着布料的经纬缝补的,平平整整几乎看不出来那地方曾经撕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