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心里对宁哥儿的身份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那时候她刚嫁给了楚霁作妾,长年累月的肚子里也没个动静也无法在王府立足。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
楚霁不碰她。
楚霁对她很好,把她当作亲人对待,甚至在苏暮烟闹和离的那阵子,也义无反顾地要将她留在府里,给她名分。
只因为在他朝堂上失意之时,她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精心烹煮的羹汤。
后面她实在忍不住了,便乞求他给自己一个孩子,她不想到死都没有孩儿在膝下照护,楚霁才勉强和她同房。
可在那段时间里,周时兴也时常与她私会,耳鬓厮磨,共度春宵,以至于怀上宁哥儿时,她压根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而事到如今,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事。
“你不知道,是不知道楚方宁究竟是我爹的孩子,还是周时兴的孩子吧。”楚怀夕一眼看穿她,将一切都说出来。
“可如果不是你爹那时死活不肯碰我,我能落得如此境地吗!”
“够了!”
此时此刻,楚霁推开了门,阴沉着张脸,看着他这个“贴心”的枕边人。
江晚离也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处,但仔细想了下,也无所谓了,反正楚怀夕已经知道了一切,那楚霁知道,岂不是早晚的事。
索性,她也就撕破脸了。
“怎么?这么些年我对你百般付出,什么都顺着你,现在怪你一句,便不得了?”江晚离疯似的大笑,“方宁他是不是你的孩子,都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了,怎么?因为这个,你就不认他了?”
“说你薄情,你还真是薄情!”
楚怀夕有点无奈,任谁说父亲薄情,她都不应该这么说的。
毕竟连当时楚怀夕兰园落水一事,他都没有相信是她做的。
“你说我薄情,那你怕是没有见过薄情之人。”楚霁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凉意,“这些年,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但为了给你留几分颜面,我什么也没有说。”
“害囡囡落水的人是你吧,诬陷暮烟害你小产的人,也是你吧……”
江晚离静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一副行尸走肉,眼睛也无神了些。
“你若是本本分分,我定然会护你周全,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保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愁心别的,可你却,却要害我的妻女!”楚霁彻底爆了,“我真的想不通,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您对我,自然是好的。”江晚离声音淡淡。
“只不过这份好,就像是施舍,就像是对待一个外人。”
她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垂丧下脑袋。
或许,在王爷心目中,她到底就是一个比较亲近的外人,而真正称得上是他的爱人和家人的,只有苏暮烟和她们共同的孩子吧。
“是,都是我做的。”江晚离似是笑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你对楚怀夕一个闺女都能宠到这种地步!”
战火突然烧到楚怀夕身上,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我们方宁哪里不如那个丫头了,你对方宁为什么不能比对她好!”
“那依你这句话,宁儿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得对他比对我自己的孩子好?”楚霁眉头拧作一团,“江晚离,我到今日才是彻底看清楚你了,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心肠歹毒之人!”
他似乎是被江晚离最后那一番话刺激到了,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瞬间定了下来。
“来人。”他语气宛如冰霜,“江氏德行有亏,陷害主母,虐待幼女,今日起,便逐出南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