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所言,句句都让在场之人捏了把汗。
“怀夕……”一向惧怕自己这位母后的楚怀夕悦轻轻拽了一下楚怀夕的衣角,“别说了……”
“怕什么?”楚怀夕才不管这些,“我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又不是对皇后娘娘有意见,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怪怀夕吧。”
此刻的皇后娘娘,面上是浅笑着的,实则心里恨不得撕碎了这臭丫头。
“自然不会,那依端阳郡主言,本宫又应该如何处置这位宫人呢?”
沈问筝笑不露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楚怀悦一看便知,这是母后飙的前兆……
“皇后娘娘真要听我的吗?”楚怀夕瞥了陈昭云一眼,“那就罚她一周俸禄就算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罚俸倒算是挺轻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沈问筝藏于桌底下的手都紧作了一团,就差直接掀桌子了。
“好,那便听从端阳郡主的,罚陈乐人一周俸禄,另外……”
“再罚一月洒扫宫殿,不得再出宴弹奏。”
不能弹奏琵琶,那岂不是等同于断了陈昭云的琵琶技艺吗?
这怎么行?
“不弹奏琵琶,又怎么算得上是乐人呢?不妥不妥……”
楚怀夕摇了摇头,一旁的楚怀悦却是擦了擦汗。
她真希望把楚怀夕当场打晕,然后和沈既白一起把她扛出去……
“端阳郡主,本宫现你是真的越无法无天了,本来本宫不想与你这个孩子一般计较,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蔑视本宫权威,您正当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吗!”
沈问筝急了,沈问筝不装贤德了。
“怀夕不过就是论事,并无恶意,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怀夕淡淡道,“还是说皇后娘娘想连同怀夕一并罚了?”
“也去慎刑司吃板子?”
“你!”沈问筝本来头痛好了一些,这么一气,又开始痛了起来。
但此刻的楚怀夕仿佛一个缺心眼,丝毫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无所畏惧。
沈问筝气得没法,便扶着楚怀悦的肩膀,扬言要回去休息。
好,战斗结束。
楚怀夕偷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转身一看,竟觉沈既白在看她。
一时惊慌,她也装作头晕眼花,晕倒在了沈既白的身上。
这下子换沈问筝傻眼了,她还没有晕呢,这小妮子居然先晕了……
“抱歉姑母,逐晖先送端阳郡主回去,您好好休息。”说罢,他拦腰抱起楚怀夕,一路走出了坤宁宫。
……
大概走了有些许时日,她也察觉到了抱着她的沈既白似乎步子也慢了一些。
她想偷偷睁眼瞧他,却又怕被他现。
“小郡主还要装晕到什么时候呢?”
就知道瞒不过他……
她心虚地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放我下来吧,我觉得我好了……”
“我看小郡主病得不轻。”
这话说的……
“姑母毕竟是皇后,你公然挑衅她,是会引来祸端的。”沈既白神色严肃了一些,“你有些过去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