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就随我去看看怀夕吧,她真的和外界传的不一样的,她很可爱的。”
此刻长宁宫里,楚怀悦正坐在楚怀柔身旁,这么说也要让阿姐去看看那个妙人儿。
可外界对楚怀夕的看法其实并不好,楚怀柔虽然不怎么出宫,也略有耳闻。
这个小郡主是个娇纵跋扈的主。
“我身体抱恙,没有精力去参加什么晚宴,也没有精力见她,你要去找她就自己去。”楚怀柔没好气道。
“抱恙?”这话楚怀悦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早都好了,还不想去学堂,分明就是听说了楚怀夕来了,就不愿意和她一起上课!”
她这个长姐,她是最清楚的,敦厚老实的性格,对谁都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
实不相瞒,楚怀悦甚至从没对谁过脾气。
真不知道这点是随了谁……
“反正我就待在宫里,要去你自己去吧。”
楚怀柔回了里屋,还顺手就将房门关上,省得怀悦进去烦她。
“长姐!”
她这个长姐温厚老实是真,但倔强执拗也是真。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陈珍也会来晚宴,你确定不去见见他?”
一提到陈珍,楚怀柔原本平静地毫无波澜的心瞬间激动了起来。
从他第一天担任她们夫子的那刻,她就被这样一位寒门贵子所吸引。
她内向胆小,不敢与人交流,但她却看到了陈珍身上那不甘于弱的斗劲儿。
明明父母都是务农的普通老百姓,家境一般,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需要仰仗他,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以自己的家世为荣。
他说:“我从不因为自己是平民子弟出生而羞愧难当,也从不认为那些高门贵子就高人一等,我会为你们传道授业,也不过是看在你们是我的学生,而非公主小姐。”
那日他在讲台上的这番话,一直就像一枚种子一样埋藏在她心里,随着每次上课,每次那么远远见上一面,好像这心里的种子,就在一点一点生根,芽……
屋外头没有什么动静了,想来是楚怀悦自讨没趣就离开了。
她默默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向庭院外的桃花,开了一枝又一枝。
好像今年桃花开得极早,才刚过完年呢,就开起来了。
一片桃花瓣缓缓落下,她忍不住伸手去接,可到底没有接到,从她指尖滑了过去。
或许是在她七岁那年经历了那种事,她对外人就很是抵触,只是保持着一种温婉有礼的态度,不去深交,也不想深交。
“桃花啊桃花,你怎么会开得这么早,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声音……”
说完,少女如同桃花一般,娇羞了起来。
可这种欢愉不过几秒,就被打断了。
有人在她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怀悦,别闹了。”
楚怀柔无奈的笑了笑,却在身后那人一开口后,笑容逐渐僵硬。
“真是想死我了,我的小公主……”
那男人的声音粗矿浑厚,缓缓传入楚怀柔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