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离被赶出南诏王府后,府上算是清净安宁了一阵。
苏暮烟这阵子的笑容也多了一些,更重要的是,楚霁开始经常去她那边,尽管有时候会被苏暮烟赶出来,但他还是没脸没皮地要往上凑,粘人得厉害。
而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沐,楚怀夕又要开始回内学堂上课了。
她辞别了父母,依旧是和六哥哥楚淮之同乘一辆马车。
“甚是想念那段只有我一人坐着马车去太学的日子啊……”楚淮之瞥了她一眼,“又要开始带个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六哥哥,道:“我也不想每次都目送一个大拖油瓶去上学呢。”
说得怎么感觉像是在占人便宜……
眼瞧着窗外的场景变成了太学的门口,楚淮之这才停止逗这个小妹妹,转身下了马车。
楚怀夕撩开车窗,她看着明晃晃的太学牌匾,莫名的也心驰神往了起来。
“哥哥,我以后要是也能在这里面听学就好了。”她冲着楚淮之笑道。
“也不错,你来的话,就帮我一起罚抄诗文。”
楚怀夕:“……”
她刚要放下车窗,视线之中又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个人似乎每次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而恰巧白衣与他又很是相衬。
如果一定要问楚怀夕为什么,那么她一定会说:
沈既白就是清风霁月般的皎皎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是她心中,鲜少的干净到无尘浸染的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明显,那少年似乎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车帘子瞬间落下,连方才露出窗外的那抹淡黄色衣角都不见了,藏得严严实实。
她端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束目光,和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
“我为什么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她喃喃自语着。
可这个问题,同样坐在马车里面的小桃却是看破不说破。
“或许是小郡主心里作祟吧。”
“我心里作祟?”楚怀夕指着自己,“我心里作祟,怎么可能啊小桃。”
她分明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所以多看了几眼,后来被现了,又觉得这样失礼了……
而已。
可为什么,心里却砰砰直跳,为什么,脸上宛如被火焚烧般的滚烫,为什么,她要多看那两眼……
“师傅继续走吧。”
她喊了下马夫,马车便缓缓离去,仿佛这样子,她的脑子里就不会给自己抛来那么多疑惑了。
她又答不上来……
……
车子行驶到了皇宫门口,小桃小心地将她扶了下来。
看着来来往往正要入宫的小姐们,她也一并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皇宫之中钩子多,陷阱多,因而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女娘们要格外小心,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了人。
老老实实陪着公主读完这些年的书了,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在贵女圈中名声地位也高些,日后嫁的郎君也会更好。
只不过有些人生下来便不需要考虑这些,她们入宫似乎只是为了承蒙恩宠的,这些普通贵女们的所求根本就不是她们能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