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原本是想让时晚在众人面前落个面子的,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嘲讽了一番。
现在正满心都是恨意,突然一声高声通传打断了她内心对时晚的各种诅咒。
“圣旨到!”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宋公公,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圣旨的小太监和一群抬着几个大箱子的侍卫。
宋公公带着圣旨走到了主位跟前,众人对着圣旨的方向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镇国公府嫡次女时晚及笄,特赏赐黄金千两,旺铺五间,玚王府对门宅子一座,镇国公府可择日搬迁,柔贵妃赏赐黄金千两,珠宝饰,绫罗绸缎若干。另,嫡次女时晚与玚王婚期已定,于二月三十完婚,钦此!”
“臣女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晚叩谢圣恩,起身接过了宋公公手中的圣旨。
圣旨的内容一出,众人震惊万分,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赏赐,以时晚的身世,及笄礼得皇上赏赐也算不上什么。
但是这赏赐的东西,却是前无古人,从来没有哪个大臣的女儿能得皇上赏赐一座宅子,且还是在玚王府对面,要知道玚王府那一片住的全都是王爷公主,或是帝都城的老牌贵族。
或许是因为时晚即将要嫁给玚王做正妃,加上镇国公得皇上器重,所以特别允许镇国公府搬迁?
许多人在心里这么想着,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然而有些人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了,比如太子和时梁氏母女,时蔓贵为未来太子妃,都没有得到皇上分毫的赏赐。
而太子则是在心中越怨恨父皇对即墨玚的偏爱,他堂堂储君,就连当初赐婚都没有询问过他的意思,若是知道时晚生得如此美貌,他说什么都要让父皇把时晚赐给他。
还有谢含蕊,她没想到皇上和柔贵妃如此看重时晚,还特意把玚王府对面的宅子赐给了时晚,而且婚期还这么近,如此一来她还能有机会吗?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爱慕玚王这么多年,怎么能允许时晚如此轻易就能嫁入玚王府。
有人嫉妒,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真心祝贺。
温太傅和宁远侯一家,以及一些沾亲带故的亲友们,此刻都是真心向时晚和镇国公祝贺。
宋公公宣完圣旨,没有急着回宫,皇上说了,让他在镇国公府吃了席再回宫复命。
因着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席间的氛围更加热闹了起来,各位大臣都热切的向镇国公道喜。
即墨玚方才就想过来找时晚了,只是被圣旨的到来打断了。
这会长乐也坐不住了,跟着即墨玚一同朝时晚走来,宴王见状也跟在二人身后。
长乐率先让贴身宫女给时晚送上自己准备的贺礼,也是一套极为珍贵的头面。
宴王终于不是送头面了,他送了一件很大的红珊瑚摆件,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宝贝。
直到二人都送出了自己的贺礼,即墨玚才示意韶齐把身旁的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装的是极品羊脂白玉头面一套,羊脂白玉极为珍贵,且这套头面的成色极佳。
众所周知,头面数量越多越精致奢华,而这一套头面足足有三十七件式,可见玚王有多看重自己这个未来妻子。
而箱子里似乎还不止是一套头面,还有一个小匣子,不知装了什么。
“我送你这套头面你可喜欢?”
时晚笑笑,“自然是喜欢的,我未来的头面都被你和外祖干娘她们承包了。”
虽说及笄礼大多都是送头面饰之类的贺礼,但这也太多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必要买饰了。
况且她本身就不喜欢戴这些,过于繁重了。
即墨玚伸手拿出箱子里的小匣子,在时晚面前打开。
“头面只是觉得适合你就送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贺礼。”
时晚疑惑的看向匣子里的东西,里面是一串钥匙和一叠厚厚的纸张文书。
“这是王府名下所有的产业和公中的钥匙,全都交给你了。”
即墨玚话音一落,周围传来几道吸气声。
还未成婚便已经将全副身家交给对方,这叫人如何不惊叹。
站在人群后观望的谢含蕊死死的咬着牙,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盖几乎都要嵌入肉中。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有多想直接杀掉时晚,她拼命的隐忍,才能克制住自己心中疯狂的恨意。
“这不合规矩。”时晚微微皱眉,她没想到即墨玚会在这样的场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做贺礼送给她。
即墨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玚王府的规矩我说了算,我的东西我想给谁,何时给,与旁人都没有关系。”
大庭广众之下,但即墨玚身为王爷,他的面子不能驳,哪怕时晚不想收这些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见时晚收下了自己的贺礼,即墨玚才满意的笑了。
“玚王殿下如此看重二小姐,实在是羡煞旁人,不知要成为多少姑娘羡慕的对象了,只怕这帝都城中爱慕殿下的姑娘们都要伤心了。”
谢含蕊最终还是没忍住,言语中仿佛想要将那些爱慕即墨玚的姑娘们的怒火都引导时晚身上。
她以为别人看不出她爱慕玚王,殊不知这后宅之中哪里又有真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谢含蕊的心思在此刻昭然若揭。
但暴露心思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在某些人心里,谢含蕊显然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盟友。
毕竟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