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在接到周愷的電話的時候,他與華子余正在回去的路上,聽到消息之後,安逸整個人都顯得很是躁怒。
當初他相信了凌小琳,才會覺得白楠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今天周愷卻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
白楠這件事與周微微的案子究竟有沒有關係,他都是有責任的,他應該提醒白楠,讓他注意自己的安危。
失蹤,也就是說他們找不到白楠的人,那你白楠現在到底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
如果是綁架,那麼一定會有人聯繫白楠的家人,但是白楠在立市哪裡有什麼家人或者親戚,他的父母都在國外,即使綁架,他們也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更何況,安逸心裡更擔心的不是綁架,畢竟白楠只是一個大學老師,誰會去綁架他。
他更擔心的是與周微微的案子有關。
畢竟在周微微的案子中,白楠是有關係的。
「查到他最後去的地方或者見過什麼人嗎?」安逸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只有自己冷靜下來,他的大腦才不會受到影響。
「已經派人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線。」周愷在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將白楠失蹤的消息告訴了安逸,就是他現在不說,安逸遲早會知道的。
「我知道了,有消息再聯繫吧,我很快就能和隊長回去了。」
安逸抿了抿唇,整個人緊繃著,冷冷開口道。
華子余也從安逸的隻言片語之中了解了個大概,白楠在這個時候失蹤可不是什麼好事。
「沒有消息也許是最好的消息。」華子余當然知道安逸是在乎白楠的,他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安逸的情緒說道。
這種時候,雖然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時間不能太久,一旦太久,就不能保證時失蹤之人的安危了。
安逸知道華子余這是在安慰他,可是現在他正好就需要這樣的安慰,聽了華子余的話,安逸緊繃著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劉嵐她們都案子才有了的突破性的進展,他以為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奈何偏偏這個時候白楠出事了。
也不知道白楠那個膽小的人會不會害怕。
「你現在著急擔心也沒用,我們回不去,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這回去之後恐怕就要受罪了。」華子余這話可沒有嚇唬安逸,他們要找羅楊的證據,只有將羅楊揪出來了,他保護的那個人自然也就跟著浮出水面了。
再加上白楠的事情,他們刑偵科的人手恐怕都不夠用了。
現在華子余無比慶幸張局將周微微的案子轉交給程穆晟了,要不然他們還得去借人,刑偵科的人不多,如果三個案子重合到一起,他們還真是忙不過來。
安逸如何不知道華子余現在說的是實話,但是他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去休息放鬆自己啊,他不把自己繃成一根線就不錯了。
與此同時,立市郊外的一處倉庫中,雜亂無章,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人丟棄的死貓死狗什麼的,整個倉庫散發著陣陣惡臭。
在倉庫的角落,白楠雙手雙腳完全被束縛,眼睛蒙著一層黑布,嘴上也是用膠帶給封住了,他就是有心想要叫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蜷縮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怕,他的身體在發抖,那黑色的大衣上布滿了不少灰塵,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他已經被人丟在這裡一天一夜了,這一天一夜沒有人來過,更沒有人管他的死活,他現在是又渴又餓,甚至身體隱隱有發燒的跡象,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病了。
他從小就身體不好,即使好好養了這麼多年,他看似與平常無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出現這樣的意外。
現在發燒還算是輕的,這裡的空氣不好,又是在初春之際,他雖然穿的不少,但是這樣被人扔在這裡凍了一夜,沒有任何的暖氣,只怕後面他就會病來如山倒了。
他知道是誰將他綁到了這裡,但是知道又如何?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裡自生自滅。
「吱呀」一聲響,白楠很清楚的聽見了倉庫的門n被人打開了,還有一串腳步聲向著他的方向走來,因為看不見,所以他的聽力就變得好了許多,這是他這裡唯一能夠感受到外界的介質。
白楠不確定來的人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他不停的叫著,但是因為並封住了嘴,他也只能發出一串嗚嗚之聲,至於他說了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來人停在與白楠相差不過兩三步的地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半響才緩緩開口,「白楠,你別怪我,一切都怪你命不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羅楊,他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之色,就好像並不是他綁了白楠一樣。
「嗚嗚……」
白楠掙扎想說什麼,但是發出來的聲音也只能是幾句嗚咽之聲。
羅楊還算是有良心,他去解開了綁著白楠的黑布,順帶撕開了貼在白楠嘴上敵膠帶。
白楠眉頭明顯一皺,是因為疼的,膠帶的粘力讓他嘴唇周圍都紅了,一雙眼眸含著怒意與恨意瞪著羅楊。
這是他的老師啊,現在竟然是把他推向深淵之人。
白楠嗤笑了一聲,「老師,你覺得你真的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現在他們找不到你,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白楠不是什么小孩子,也不是什麼傻子他自然知道羅楊是因為什麼將他綁來了這裡,因為他發現了羅楊的秘密,而且,他知道,羅楊這次真的沒有打算要放過他。
他只是覺得可恨,恨他自己竟然一直將羅楊當做自己最尊敬的老師,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的這位老師就是披著狼皮混跡在羊群中的狼,他知道,今天他註定是要死定了。
「老師,我一直尊你,敬你,愛你,沒想到你竟然給了我最致命的一擊。」
白楠雖然在笑著,但是他臉上的痛苦是做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