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感受也恍如置身汪洋大海中的竹筏之上,风急浪狠,数次掀翻竹筏让他葬身海底,他自己又数次莫名其妙回到竹筏之上,准备面对必将掀起的狂风巨浪。
所以“浪风范客”只好连环反复使用决杀之招。
“小步舞曲”持续,他有一息生存空间,稍立浮舟。
“小步舞曲”一停,狂暴加身顿化恐怖寂静,葬身深海。
炼觉途“无微不至”威能从开始攻击之时就全然失去效用,到现在所有直觉也只不断反复告诉“浪风范客”一个派不上用处的事实:
柳三严用的这是剑法,这是剑法!
用手刀施展的,极其缓慢看似无力实际威力难以想象的剑法。
一式用错,“小步舞曲”乍然停下。
交战两人停下,缓缓从两人处掀起一阵清风
空中死去飞鸟给清风拂过所有伤势顿化虚无复活如初,双翅一扑更上一丈夜空。
陈至等人给清风拂过,“小步舞曲”带来伤势也化虚无。
宋符生尸身一动,短暂的生命短暂再逝,只在流出的变暗血液之外再流出一小股鲜红鲜血。
“浪风范客”停在个似乎半跪的架势,浑身力气犹如最佳状态,柳三严的手刀压在他的肩上,靠近他的脖颈。
“好了没?”这是柳三严的话,比那阵清风更加轻微。
“浪风范客”心已如死后复生,他最清楚停下自己“小步舞曲”的,和引这阵清风的,都是柳三严这一记手刀“剑法”。
交手至今,“浪风范客”认为这是柳三严唯一稍显认真的一招。
柳三严的心中也颇有感慨,眼前的年轻人在他看来惊才绝艳,仿佛让他看到自己父亲壮年时候模样。
而他父亲所提倡的“活人之剑”概念,和他八字不合。
刚才兴致突生,以模仿父亲“活人之剑”概念即兴一招无招之招。
他明白自己虽然已经越自己父亲甚远,终究不适合这条道路。
在“活人之剑”概念的挥上,柳三严觉得自己还比不上父亲,这记仍比自己父亲全力时还稍弱的即兴之招就是明证。
即使不到三十岁就远远越自己父亲,对柳三严来说后来越来越强的自己和父亲道路差别仍成心结。
经历越多事情,这个心结越重。
柳三严撤去手刀,两人脚下地面也在不知何时恢复如初。
“浪风范客”夺路而逃,留下一句喊话:“我知道‘马豆乌’的消息!!你一息也不要耽误,赶去兖州西边交界处!!!”
他当然不知道“魔童”是什么,不过眼下想要害死没处理掉的这几人,只有赶紧引开这怪老头柳三严,让南信乡有机会负责收场才有可能。
“浪风范客”可以接受自己的战败,但仍需要杀人者的名声,重振之时,他需要别人能提供他合适的残杀。
“真的吗?!”柳三严闻言一惊,随后向东飞快奔去。
在白天时候,他问了南在这处的什么方向,面向于南方,他瞬间认定左手边就是西边。
所以他记住了“西边”在哪。
藏刀门所处正是兖州境内靠西,“浪风范客”随口一句,柳三严对“魔童”消息挂心甚多,立刻奔向心中“西方”。
陈至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但是不及他开口,已看不到“浪风范客”或者柳三严任何一人的形迹。
危机似乎解除了,似乎又没有。
如果南信乡得到诡剑“罻罗”成功逃离,此间无论牺牲还是坚持都将失去意义。
而剩下之人的状况,完全不足以控制任何去追南信乡时可能面对的局面。
“浪风范客”越逃越远,炼体途、炼觉途、炼技途、炼心途四大共途初境威能全部用于专心远离修心殿方向,他不敢丝毫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