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李成亲啊?”老鬼一脸的不怀好意。
“成亲?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着你啊?”
“这英雄救美不是都得跟个以身相许的佳话嘛。”
老鬼的嘴咧的都能看见后槽牙,小团也是笑的毫不掩饰,这俩老东西一天没事尽会跟我斗嘴。
“有那个闲工夫赶紧帮我想想怎么挣钱吧,咱家又揭不开锅了。”
劳改农场的工程已经结束了,我原本的茶水生意挪到了长街上,又支了小灶卖点炒菜,但是镇上的人们本来就并不买账,一天也很难卖出去两碗,再加上镇子上的女人们生怕自己的男人喝我的茶水,吃我做的小菜,每天都跟防贼似的防着我,我这生意也就彻底黄了。
“跟着小李进城呗,他不是打算回城继续卖烧鸡去,你以后就是烧鸡老板娘了。”老鬼继续调侃我到。
‘嗯嗯嗯,我也觉得好,烧鸡……烧鸡……’小团那死狐狸的口水都滴答了。
其实回城也不是不行,离着老三和老四近点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总要躲避着丁荣,我还是多少有点犹豫的。
“我可以给你找个新身份进城的,找个家里没有亲人的刚死的鬼,顶替了她的身份就行了,我最近跟那鬼差聊的不错,查个人还是简单的很的。”老鬼满脸傲然的说着。
自从上次老鬼送了那几个少年过去认识了那个鬼差后,这俩人倒是挺能聊的来,他说那个鬼差官也不大,又刚好跟他活在同一个时代里,俩鬼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所以老鬼闲的无聊的时候,就会去找他聊天,慢慢也就成了朋友。
“这倒也是个办法。”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团的狐狸脑袋疯狂的点头。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没钱给老鬼的儿子交下一年的房租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又不能告诉他他的死鬼老爹也在这房子里住着。
我毕竟还是做惯了人,实在不想风餐露宿的趴在树上睡觉了,于是我盘算了一番,最终决定和小李一起回省城去。
这小李是家中的独子,早年间是有个姐姐的,只是后来还没嫁人的时候就病死了,他爹前两年也生病死了,如今只剩一个老娘跟他在一起生活。
他娘见我和小团的第一眼就掉了脸,一脸的嫌弃不悦,小李一脸尴尬的打着圆场,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反正我也并没打算嫁给她儿子,不过只是给自己找个掌柜,想着能不能在他的烧鸡铺子里打打下手挣几个零钱。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那老太太看着我问道。
“都死了,就剩我自己了。”我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你爹叫什么?”
免不了的一顿盘问,这老太太其实比我也大不了个几岁,我再过两年也会变成这样烦人不成。
“我家是安北省洛可市骡子郊周庄子人,我大号叫周婧媛,小名小白,我爹叫周慕白,我爷爷是读书人。”
我按照老鬼给的新身份一一回答着。
这个周婧媛今年17岁,是前天刚死的,因为在老家没有家人亲戚了,所以想到聿东镇来投靠姑姑的,人都快进镇子了却到了寿,猝死在路上了。鬼差说她那日会死,我和老鬼便去等着帮她收尸了,顺势借了她的身份。
那年代里没有什么手机电话的,她来投奔姑姑,姑姑也并不知道,况且她只是知道姑姑嫁到这里,十几年没见,她不报家门姑姑也是认不出来的。
我当然不会再去找她的姑姑,姑姑自然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了。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老太太继续追问。
“有个姑姑不知道嫁到了哪里,我爹没交代清楚,所以无从寻找,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哎呦娘,您看您总是这么问人家白姑娘,您快好好坐车吧。”小李有点不悦的嗔怪到。
“白姑娘、白姑娘的,我当是姓白呢,人家连个真名都没告诉你,就你一天叫的热乎。”老太太听小李说自己一脸的不高兴,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倚到扶手上不说话了。
我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幸好这老太太是个惯儿子的主,可算消停了。
小李赶了一辆小驴车,刚过晌午的时候,我们便已经进了城里,他家从前在城里是有宅子的,但是自从新政府进城后,把那些空置的大宅子都划分成了小间分给了没房子居住的流民,所以最后转了一圈,只剩下城西门的一处小铺面仍然还是空的,我们也就先在这里安了身。
“白姑娘,你跟着我娘先进去歇会,我一会就能收拾好了。”小李一边收拾车上的东西,一边跟我说到。
“哎呦,你一个人要收拾到天黑呦,这一大车的东西,你也不怕累死。”那老太太余光瞥了我一眼,踱着那双小脚哒哒哒的往门面里去了。
小李略微尴尬的偷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收拾着东西。
我实在是不愿意跟那老太太斗气,她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像极了王小辉他娘。为了防止我忍不住怼她,我索性没有进去,而是跟小李收拾起了车上的东西。
小李的大名叫李双宥,小时读过书,后来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爹学做烧鸡,手艺还是很好的,老狐狸每天都会给我夸赞好几遍,说他做烧鸡的手艺一绝。
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以后,我才和小李一起进了那间铺面,说是一间小铺面,但实际上是分前后堂的,前堂是门面,后堂有炉灶,从前都是直接在后堂炉灶里做好,一出锅就到前堂上架的。
后堂的地方还是挺宽敞的,因为烧鸡是不需要堂食的,所以前面的门面只是一排货架占不了太多地方。
我进到后堂后,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女鬼和老鬼并肩坐在房梁上聊天,这老东西这是春心荡漾了不成,刚进城就开始勾搭鬼,我翻了个白眼鄙夷的瞥了下嘴却刚好被那李老太太给看见。
在她眼里这房子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和一只杂毛狐狸,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我那一眼就是翻给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