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微微笑笑:“哪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家不也是一样嘛。”
老夫人叹口气:“都是老身从小惯得,想着就他一根独苗苗了舍不得严厉管教,没想到把他给惯坏了。”
“哎!”
老夫人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凤云倾上前扶着她,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坐下道:“老夫人还是保重身体的好,您这头风病就是常年忧思,和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才如此顽固的。”
老夫人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凤云倾这般善良医术又好的娘子,还是第一次见。
她拍着凤云倾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哎!”
老夫人又重重叹口气,让凤云倾也坐下,待她坐下便打量着她,在心里叹息,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要养着若大一个安国公府,跟她的经历何其相似,她呢,至少还留了根后。
管他是好笋还是歹笋,她死后总还是有人送她上山,而她呢。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着实是苦了她。
老夫人此时对凤云倾生出惺惺相惜来。
又叹息一声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契出来,放在凤云倾的手里:“孩子,你知道老身现在的情况付不起诊金,这个铺子的收入还可以,这铺子就当做诊金给你吧,留着也被那败家子给败了。”
“这?”
“老夫人,诊金根本就要不了这么多啊。”
凤云倾拿着手里沉甸甸的地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想收,但如老夫人说的那般,还不是被那世子拿去赌了,收了,这诊金未免太多了些。
老夫人摆摆手,很是难过道:“你医治好了老身的头疾,别说是一间铺子,就是十间铺子也值得,只是现在威远伯府被那败家子败光了。”
“祖母,你不是说没有铺子了吗,怎么还有,快点把地契给孙儿,不然赌坊里的人要把孙儿的手脚给剁了。”
突然从屋里冲出一道人影来,扑向凤云倾就要夺她手里的地契,嘴里还埋怨着老夫人。
凤云倾眼疾手快,一把握紧地契,立即起身躲了开去,那人影便扑了个空。
而那人影扑在了凳子上,他立即抬头看着凤云倾。
凤云倾这才看清这人就是威远伯世子,此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乱糟糟的,双眼泛着血丝,一看就是熬夜所致。
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凤云倾手里的地契,像是看着一块肥肉似的,他作势又要来抢。
芍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突然出现在凤云倾身边,替她拦着。
“啪!”
老夫人见了伸手拍在世子的背上,顾不得凤云倾看笑话了,大骂道:“你简直就是个畜生,这是凤大夫为老身治病的诊金,你都敢去抢。”
世子被打,他转过身狠狠的盯着老夫人:“又不是多大的毛病,不就是一点头痛吗,值得你送出去一间铺子,宁愿看着孙儿被赌坊的人剁了手脚,都不愿意拿铺子让孙儿还债。
你是安的什么心?我就没有见过有你这样狠心的祖母。”
老夫人痛苦的闭闭眼睛,捂着胸口对凤云倾道:“凤大夫,真不好意思,老身本想还和你聊聊的,今次没有这时间了。”
凤云倾赶紧向老夫人福了福身:“那好,我便回了,若是老夫人的头还有不舒服,差人来叫我一声就是。”
说着看了一眼那世子,他正用怨毒的眼睛看着她。
凤云倾摇了摇头,不想再看到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与芍药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