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儿刚起身,成玉正好端着餐盘推门而入,一见她坐着,几步过来“你可醒了,再不醒来我就要去请大夫了”
他一副殷勤的样子,凌萱儿却心里一堵。
虽然跟他来往多时,但他一向有礼有节,从未做过一点逾越之事。
可是现在,刚刚挑明身份,他就敢这样直接闯进来,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见她神色,成玉也觉自己失礼,把餐盘放在桌上,尴尬得转过身去“我是因为担心你才闯进来,不是有意的,我,我现在就出去,你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吧”
成玉还是很害羞的,跑出去就一头钻进厨房不好意思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人,她真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听说三郎以前在家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儿子
也因着裴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读书人,一家子当个宝似的捧着。全都紧着他读书,从未让他为家务所累。
看他的手也知道,跟大郎二郎那一手的老茧完全不同,纤细修长,指端光洁,比她这长期摆弄草药的手还要细嫩几分
可自从她过来之后,他为她做了很多
除草,收拾屋子,还做饭
要不是知道他是三郎,还以为他原本就应该会这些呢
其实现在想想,他分明是为她现学现作
简单的白粥配素炒白菜和煎蛋。
虽然是很普通的菜色,但吃起来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吃完后把盘子送到厨房,三郎还在那里坐着,看到她进来,立刻站起身“萱儿给我吧,不要沾手了”
他想把碗盘接过去,可她没给,闪身躲开了“你一个秀才,怎么能做这些活”
在她心里,他这样的人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应该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应该清华高洁,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现在的他这样卑微的在厨房里,是在做什么
听她这样说,三郎心里倒是暖了几分,忐忑了一夜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抬起头,对着她笑“你是我娘子,我理应照顾你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你”
她心里苦笑他不是不满娶共妻的事,离家出走吗怎么现在居然承认她这个媳妇了
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家里那两个男人她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又多了一个,真是愁人
深深吸了口气,她想了想,坐到他对面。
他知道她一定会有很多话要问他,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不是叫裴志文吗为什么名牌上是成玉”
“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个时代有身份的人除了父母给起的名字,读书之后,先生一般都会给起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