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哪受得了这个?
好在盛语卿不曾有任何僭越的举动,仅仅只是憋得满脸通红而已。
见状,苏韫锦反而有点说不上来的惋惜。
与此同时,孙逸隐约嗅到火药味儿。
许久不曾开口的他试图替盛语卿解围:“不论你接受与否,盛小姐都是出于一片好心,向她道个谢总不过分吧?”
说虽如此,孙逸实则感觉盛语卿有些莽撞了,远不如当初那样沉稳。
反观盛语卿亦是不满——在她看来,一句轻飘飘的道谢有何意义?不如跪在地上给她磕几个头,这才能令她心满意足呢。
“三爷见谅,我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先前道歉都是看在秋琪的面上,如今苏韫锦哪有闲工夫再提道谢两个字?几乎想都不想的就找借口推脱了,“外头风凉,我先行告退。”
说完,她直接绕过孙逸进屋去了。
彼时,盛语卿才终于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三爷,三太太是否嫌弃我?”
孙逸一时无话可说,好半天才挤出完整的话来:“她从来都是识大体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嫌弃你呢?别多想了,先回去歇着吧。”
闻言,盛语卿才肯作罢。
随后,孙逸走进正屋。
盛语卿纵使不甘也只能离开院子。
等她走后,秋琪忍不住小声嘟囔:“谁不会装个可怜啊?要不是夫人懒得用心思,哪轮得着一个外姓人耀武扬威的?”
说时,她故意用力挥舞起扫帚,借此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一地的琉璃盏碎片被扫得乱七八糟。
苏韫锦便是听到院里的动静了也懒得去管,兀自找了个青白陶瓷釉的花瓶,仔细将折下来的寒梅**去。
不等她忙完手上的事,随后进来的孙逸便开口提醒道:“叫你的丫鬟动作小点儿,在府里待这么久了地都不会扫?”
扫个地也要来指手画脚的,当这里是他的军队大营嘛?
“她哪是不会扫地?纯粹替我打抱不平而已。”苏韫锦也不藏着掖着的,干脆把话挑得明明白白,“盛小姐丝毫不拿自己当个外人,显得我这个三太太好没用。做丫鬟的替我感到不值,撒个气又有什么错?”
此话确有道理。
孙逸难得感到几分心虚:“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娇生惯养的,难免有些任性的地方……”
强词夺理!
敢问谁不是大户人家出身?
苏家和盛家根本不相上下。
谁又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
从前的苏韫锦完全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穿用度一律只挑最好的。
论任性,她难道不比盛语卿更有资格?
“三爷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话说到这份上,苏韫锦只是倍感失望,言语间多了些不耐烦,“既是军中事务繁忙,你也不要耽搁时间了,尽快去忙吧。”
他走了起码落得个眼前清净。
“我才回来多久,你便迫不及待的赶我走了?”
孙逸几乎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