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两个极端,互相排斥却又互相纠缠,这或许可以解释理性与感性的关系。”
“我不能说你有时的想法不对,但在战争面前理性应该有更大的占比。”藤原放下匕,朝着头盔吹了口气。
“也许我们生活经历不同,所以注定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但追求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我试着为藤原的话圆场,也是不想轻易承认他说的事实。
“说来说去,又讨论回我们之前说过的话题,真有你的,”藤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就是这样倔,无论做什么,只要认定了就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难道你不是?我心中十分不满,在此之前藤原所做的一切也没有听取我们的劝告,甚至没有征求我们的同意,如果说刚愎自用,我想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形容词。
“介不介意仔细说说那个女孩?”我试着转移话题,因为不想再就这个说了无数遍的问题展开太多无用的辩论。
“仔细说说?要怎样仔细?”
“比方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或者相识相知的过程。”
“你真是善于揭人的伤疤,感性的人都是如此。”藤原这样说,可并非有责怪的意思,看得出,他有心分享。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靠理性存活的人,我宁可相信他是因为某种原因将自己的感情深深隐藏在内心中,只是缺乏一个时机爆而已。
“你可以选择把这个秘密放在心底,如果它算是秘密的话。”我欲擒故纵般试探。
“嗯。”
藤原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抬头看着天,看上去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愿。我怀疑自己方才的说话方式刺激到了他神经,但在隔了几分钟后他突然开口。
“你小时候有没有最向往的地方?”
“你说的向往指的是?”
“就是心中期盼已久,却很少有机会可以去的地方。”
我按照藤原的思路回忆着,似乎除了游乐场便再没有别处。
“当然是游乐场,或者是爷爷奶奶家?”我说得有些犹豫不决。
“喔,那差不多,在我们那里小孩子都很喜欢去逛庙会,但是有别于中国的庙会,你不要误会。”
“所以那就是你向往的地方?”
“嗯,只有重大节日时我的父亲母亲才会带我去那里,有些场景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比如和那个女孩相识?”我猜测地问。
“对,我们就在那里遇见,但当时还小,不太懂所谓的爱情。”
“那时你几岁?”
“9岁。”
我不禁感慨在性成熟方面日本的孩子的确比我国要早很多。“这属于惊鸿一瞥还是一见钟情?”
“我和她没说话,但后来才知道她住在我家对面。她家的房子很大,虽然只有一街之隔,但经济水平却是天上地下。”
藤原的话让我想到那则关于阿富汗的新闻,同他形容的相差无几,平民窟和别墅楼一样只隔了一条街,但我知道藤原家应该没有那么差劲。
“打小就喜欢吃软饭。”我不怀好意地对他笑着。
“是,日本的稻米是要比中国的偏硬一些。”
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藤原还是对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字文化了解甚少,不过即使他听懂了,我猜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所以你们慢慢就走在一起了?”
“嗯,自从我们认识后,每天放学路过她家,我都会听到她弹钢琴,那是我童年中很美好的一段回忆。”
“对了,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浅仓雅美,如果汉语是这样翻译的话。”
“唔,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人也同样美丽。”藤原说完这句话后鲜有地叹了口气,这是他为数不多感性的表现。
我不想再过多追问他和女孩的展过程,因为这无异于在他的伤口撒盐,或许除去他父母之外,这是他唯一的弱点。而我仿佛也习惯了他的理性,很怕他突然转换角色,对此我内心十分不安,却又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