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奔跑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一座建筑,原是一座宏大的寺庙。
两人到了寺庙门口一看,那大门上有一匾额,上写着“法云寺”,两扇大门破旧不堪,看上去好像有火烧的痕迹,门也大开着。
二人牵马而入,里面静悄悄无有人声,这是座荒废的寺庙,这儿建筑林立,法殿庙宇整齐排列,可就是不见一个僧人出来。
“有人吗,我们是来借宿的。”肖阳喊道。
但无人应答,四下寂静无声,俗话说:宁宿荒坟,不住古庙,这样的环境真让人有点瘆。
肖阳见无人应答,便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殿角,前面是一座大雄宝殿,肖阳现殿门开着,里面还好像有火光,这里面有人!
肖阳让吴小曼牵着马,自己拿出碧阿剑,一个飞步便上了台阶,他像猫一样潜入了大殿。
这大雄宝殿是这寺院里最大的建筑。里面又高又宽敞,正中一座二三十尺高的佛像,但身上的的彩绘早已斑驳不堪,供桌上杂乱一片,大石板铺就地面,现在上面全是稻草,在大殿四周的稻草上横七竖八的睡着许多人,这中间生着一堆火,好像是那个供桌被劈碎了在烧。
肖阳借微弱的火光看向那些人,他们个个衣衫烂褛,蓬头垢面,神情呆滞,看来是一群乞丐。
“大伙好,外面好大的雪,可不可以烤一下火。”肖阳问道。
一个年长的老人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烤吧。”
“好,十分感谢。”说完,肖阳就出殿去,把马匹牵到大殿屋檐下,拿出豆料又抱了点稻草,让它们吃,这样雪也就落不到它们身上,随后便和吴小曼进到殿内,二人抱了些稻草坐离火堆近一点,顿时一股暖流罩上全身,肖阳这时也从腰间拿出他的最爱,一个硕大的葫芦,里面装的可是上好的清酒。
他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东西,现在才十来岁的人不每天整上两口就感觉没精打彩的。他知道这是上瘾了,昨天路过一个小镇时在那儿打了三斤,装到这个青皮葫芦里,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王富花赠给他的那些金银够他花上好多年了。
肖阳猛的灌了一口酒,感觉全身毛孔也是舒坦,他递给吴小曼让喝一口去寒气,人家却不领他的情,看来只有独饮了。
这时睡在大佛莲花座下的一个人鼻子抽了抽,翻起身来,他吃力的挪动身子向肖阳这边慢慢爬来。
这人看上去满头灰,应该是白,可让尘土染成了灰色,身上袄子破烂不堪,两条脚好像有重疾,不能行走,只能用手撑地一点一点向前挪,终于挪到了肖阳身边。
他抬起头说道:“小兄弟,好酒。”
肖阳看了看他,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满脸的皱纹和污垢,胡子也长的乱糟糟,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肖阳直接把酒葫芦递到他的面前“来一口祛寒,”
那老头慌了神,忙说:“不敢,不敢,我怎能污了小哥的酒具。”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破碗来,肖阳见状就只好把酒倒在那碗里。
“够了,够了”那老头看肖阳把碗都快倒满了。双手颤巍巍端起酒说:“谢小哥赐酒,你是个贵人,日后必大福大贵。”
肖阳听言笑了笑,心想这老头为喝一口酒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看这老头是乞丐,但也懂礼数,说话也好听,便朝老头点了点头。
那老头端起酒来,先是用鼻子深深的闻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好酒呀,好东西。”自言自语,又慢慢的呷了一小口,那双浑浊的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人也坐的更直了,第二口下去,他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整个人好像容光焕,精神抖擞。
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品着酒,生怕一口喝没了,就品不出其中香醇。
直到把酒喝完后,他也把那破碗舔了个干净,这才准备把碗往怀里揣,肖阳见状忙又把酒葫芦又向碗里倒去。
这下,老头更慌了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小哥能给老朽一碗酒喝已是天大的恩缘,不敢奢求,也不能贪心。”
“老伯,说哪里话,不过是一点酒水而已,何必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酒就是天下人喝的,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有酒共饮才是常礼。”
“小哥好肚量,小哥好仁慈,小哥好心肠,现在这世道像你这样宅心仁厚的少年真是不多。”
肖阳被这老人夸得都不好意思,心想不就是给你酒喝,整这么多高帽往我头扣。
“老伯不必这样说。都是天涯浪迹人,一口酒算的了什么,你这不折杀人了。”
老头笑了笑,再也没说什么,便又慢慢品起酒来。
吴小曼从包袱里拿出风干的牛肉来,让肖阳下酒吃,这牛肉可是酱好的五香肉,这包袱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肖阳抓起一把塞到老头怀中。
这老头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忙说:“受不起,受不起。”
肖阳笑道:“这饮酒岂能没有下酒菜,你连我的美酒都喝了,这点牛肉算什么。”
没想到老头眼眶竟有点湿润,嘴皮抖了抖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那些睡了的乞丐一个个都起身了,他们都向肖阳这边凑来,原来是五香牛肉的味道让他们这些饥肠噜噜的人都从睡梦中醒来,凑到肖阳身边看能得到一点久已向往的美味。
见众人都围过来,肖阳只好把牛肉平分给大家,那些人也纷纷道谢。
没几下,一包牛肉就一干二净了,肖阳看着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是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自己也是个穷人,也是受过苦,受过累的人,但现在这包牛肉对自己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可这些人有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这顿美味。
众人吃完了牛肉干又各回到自己的地铺上睡觉,只听到外面一阵杂嘈声,大佛殿外来了六七个骑着马的人,他们个个都身穿羊皮袄,腰横长刀,足下穿长筒靴,为一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形高大,满脸络腮胡,样子看起来十分凶恶。
几人可能也是看到这大殿的火光而来,那大汉看到屋檐下拴着两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眼睛不由一闭,心想这买卖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