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手都脱臼了,才挣脱开来,义愤填膺道:“娘说的没错,这孩子瘦不拉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谁知她是不是有病,想赖到我们身上。”
王旺财,“跟她废什么话。”
“王辛月,赶紧把钱拿来,我们就走。”
王辛月阴霾的眼眸死死瞪着王旺财,“拿钱?”
“你还有脸跟我拿钱?”
“你怎么不问问你娘,她欠了我多少。”
说完她转头看向陈秀花,“我还没找你们算呢,你们倒是先找上门。”
“陈秀花你是不是忘了我与你们王家已经没有半文钱关系,先前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来。”
“今天打伤我女儿的事,怎么算。”
王辛月咄咄逼人,吓得陈秀花不敢直视。
前几天的记忆仿佛历历在目。
不同的地方,同样的感觉,那种冷,从脚底心窜上脑门子。
不,这次更甚,那种恐惧已经扩张到每一个毛孔,脚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不受控制往后退。
身子瑟瑟抖,“你,你别过来。”
“我让你叫过来。”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王辛月鄙视,“就这点能耐,就敢打上门,拿钱,把钱拿来,还有打伤我女儿的医药费清了,要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陈秀花药效上来,加上王辛月不断刺激,已经逐渐疯癫。
嘴里叨叨念念,“要钱,要什么钱,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要什么钱。”
“你的钱本就应该是我的。”
“把我的钱还来,还有你这里的一切,通通都是我的,我的。”她冲着王辛月嘶吼,时勇时怯,眼里已经出现杀意。
突然不再后退,猛然抓住王辛月胸口的衣服,“通通都是我的,拿来,我让你拿来,听见没。”
王辛月冷笑,今天她就让这老妖婆后悔来到这里。
现在她只要再下一剂猛药,那就是激怒她,让她彻底失去理智,把人送进去,她才有安稳的日子。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结果,凭什么给你。”
“就因为我是女儿吗,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紧着几个哥哥弟弟,我活得连狗都不如,狗还有顿吃的,我呢,常年三天饿九顿住柴房不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这还不算,只要我稍微哪里做得不好,就棒棍伺候。”
“可为什么不是我的错,你明明知道,也要赖在我身上,后来我好不容易成了家,你们还像吸血鬼一样缠着不放。”
“不爱我,嫌我是个赔钱货,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当初生下来,为什么不直接掐死。”
“你们把我所有钱借去说要给弟弟上学,我勒紧裤腰带给了,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孩子病了,家里没吃了,你们管都不管,还要拿棍子打我。”
“等我彻底没利用价值,还把我卖给张麻子,要不是我和孩子逃了出来,现在估计都不知道死在哪了吧!”
“虎毒尚不食子,陈秀花,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我不得不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说啊!!!”
王辛月在叫屈,为死去的原身叫屈。
就一瞬间,原身儿时的记忆深深扎心她的胸口,带动着她所有情绪。
仿佛她就是那个无助的小女人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独自舔伤口。
一时间,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说到最后,她用尽全力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