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樣!
對比樹後面兩個站都站不穩,靠在一起的玄學人,季鱗盯著虞七璃,眨眨眼示意她可以鬆開了。
她是幸運的。
可能是聽到大型露天野草蹦迪音樂的影響,還有見到過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妖怪魂飛九霄的樣子,季鱗一時之間不想說話,和虞七璃比劃手勢道:草坪上的,都是我們的同學?
虞七璃一點也不客氣,抱胸點頭:「是啊,有幾個是我們班的。軍訓結束後就一直約我,說是有個好地方是他們最近才找到的,還花了高價布了結界盤,隱私性很強,適合釋放妖性,認識同是從妖界過來的妖族同學。」
季鱗表情意外:那你怎麼不去?
她又比劃:哦對,你懶。你都不願意出門,也沒有朋友。
手裡的動作比著比著,她揚了揚臉表示嘲笑。
虞七璃翻了個白眼,不和她一般見識:「他們讓我去喝酒瀟灑,說是同學聚會,我哪知道是這麼辣眼睛的喝酒跳舞。我才不干。」
季鱗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很是欣賞她壓抑妖性,除了在家裡,在外面保守得就跟個良家妖一樣,比正經人還嚴謹刻板。
季鱗呼了口熱氣,想了想,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話道:「璃璃,你很好。」
那你,喜不喜歡很好的我?
差點,虞七璃就要被鑽入耳朵里細若遊絲,搔癢耳廓的聲音給蠱惑了問出這句話。
好在她憋住了。
雙手一攔,拍在季鱗的胸口上推開她。
「走開,事情查清楚了就走吧!」
季鱗右手揉了揉胸口的悶痛,眼神難明的看著她氣呼呼地轉身又從綠綠紅紅小路離開的背影,忽然有種什麼東西在暗中改變的倉惶感,讓她感覺到不自在的掩下眼帘。
學生宿舍樓調查鬼火真相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就在虞七璃離開後,踏入結界的兩人也狼狽的跑了出來。
朱子殷扶著膝蓋,彎腰大喘氣,頭髮鬆散,指著季鱗罵道:「季鱗,你跑得可真快,咱們還是不是朋友啊,有你這麼拋棄朋友的人嗎!出來也不拉我們一把!」
竇彩月無力說話,腦袋裡全是妖怪們的鬼哭狼嚎,夾雜著濃烈妖氣的聲音和氣息鑽入腦海,讓她整個人憔悴得一陣後怕,雙眼微垂,睫毛微顫。
恐再次回想群妖亂舞的畫面。
季鱗摸了摸額頭,心有虧欠地走上前扶起朱子殷,抱歉道:「子殷,我……」
「行行,我現在耳朵都快聾了,咱們也別說話,你也別說,快點走吧。」
「都是些不甘寂寞的妖界留學生妖族憋不住妖性,化做原型在學校里私自布下結界半夜蹦迪,快點回去,把報告寫出來,跟,跟老師說……」
季鱗看向竇彩月,發現她一手扶著樹站穩,一手握著手機朝她晃了晃屏幕,口語道:我們錄了視頻,足以證明這點。
季鱗眼前一亮,當下拉扯著兩人往樹林外走去。
依她的直覺看來,虞七璃最遠應該會在學校門口等她。
等她一起去市買冰淇淋。
就連季鱗也沒發現,自己竟然隱隱還有幾分期待,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
這次的任務在三人把調查過程報告和視頻交給學院老師後,正式告終。至於那晚在草坪上快活唱歌跳舞、舞來舞去,大半夜擾人清夢,最後還嚇到同學的妖族學生們是怎麼處置的,季鱗並不知道後續。
只是在聽說有一批妖院的學生被導師抓到華國珠峰上勇攀高峰,摘取雪山冰蓮,當苦力要鍛鍊了一個學期時,她很慶幸她們四個當晚撞見蹦迪場面的時候並沒有暴露身份,而是很快離開。
就因為這件事,虞七璃似乎對她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行為反應,就好比她不管做什麼,甚至是穿拖鞋出門丟個垃圾,她都要刨根究底。
季鱗十分迷惑,就她觀察看來,人魚的生理期應該已經適應得差不多了。
不應該這麼喜怒無常,半夜也沒有偷偷鑽她被窩……
季鱗和玄學班同學的關係也在慢慢進步,往好的那一方面。雖然很多人還是不太樂意接觸她,但就陳肆、竇彩月幾個玄學世家的人組成的小圈子來說,季鱗已經知道了不少他們各自家族的來源。
她和朱子殷、竇彩月合作過幾個任務,不管是外出小荒山除殭屍,還是上挖地藏血祭巫蠱,有些是生死過命的交情,學校出任務給的實踐積分也很多。這讓三人的友情也越來越好了。
季鱗之前就一直在留意同為陰陽眼的施麟的大四學長。但因為年紀不同,高年級的天師一般都跟隨導師常年在華國各地實踐,簡單來說就是科學探究性質的降妖除魔。
所以她認識了幾個高年級的學生,都沒有得到施麟在學校的準確日子。
這天,第一學期期中考核正式來臨。
朱子殷借用自己表姐是學校輔導員的好處,問來了一個消息。
他們玄學班的其中考核將會和妖怪七八個院裡的某個生班級一起進行,而且前兩天考筆試,後面五天都是在校外進行考核課任務。
「我問了我表姐,她說去年玄學班大一的第一學期的期中考核是去某個海島,進行海域勘測,處決漁村發生的海怪襲人的事件。今年的估計也大同小異。」
「哦,對了,表姐還說,這種任務要兩個班的學生一起完成。一方面是為了從年紀小的就促進人妖兩族和諧,一方面是考核內容難度係數很高,危險的時候以前也有死過人、死過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