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终于醒了,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臣心里有多么担心。”
承恩侯一看到她,立即三步并成两步冲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哭起来。
“起来吧,一把年纪的人了,动不动哭来哭去,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阮卿忆起这几个月的生的事,再看看眼前人的作派,实在无法做到和颜悦色,冷声开口道。
阮侯听得心头一紧,爬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阮卿一眼。
怎么回事?妹妹待他一向不错,今个儿的话听着怎的有些不对劲呢?
他最近没干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吧?
“说吧,进宫找我有什么事。”阮卿没什么闲情去管他在想什么,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妹妹醒了,就带上月娘过来看看您。”阮侯敛下心思,答道。
“现在看过了,我挺好的,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吧。”阮卿挥了挥手。
阮侯见她开口就要赶自己走,顿时急起来,脱口就道:“不是,妹妹,月娘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月娘什么事?哦,你是说帮她找婆家的事,你先自己寻摸寻摸,看哪家儿郎不错的,给我透个信,我帮着你再摸摸底,确实不错,就给她指个婚吧。”
“妹妹?”阮侯听得更急了,声音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怎么听妹妹的意思,不想让月娘进宫了呢?
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不,不,绝对不成,阮家以后能不能继续享有荣华,就要看女儿能不能成皇后了,他绝不对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怎么,你还有事?”阮卿拧起眉头,面色不愉地看着他。
“妹妹,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阮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委婉含蓄了。
“我之前怎么说了?你若不想要哀家指婚,那她的婚事就由你自己决定,来人,送承恩侯父女出去。”阮卿面色一沉。
周嬷嬷和梁凡都被阮卿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态度给惊着了,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阮卿见状,脸更冷了几分。
“奴婢这就去办,侯爷,请随我出去。”梁凡先一步醒过神来,连忙走到承恩侯身边,抬手就去拉他。
他不知道太后为何突然作起娘家人,但这一点不妨碍他拍手称快。
对承恩侯一家,梁凡没有任何好感,这家人就像水蛭一样,死命的扒在太后身上吸血。
太后入主慈宁宫后,性性大变,这一家人功不可没。
“走开,我与妹妹说话哪轮得到你个阉人多管闲事。”
被阮卿一句话给骇得愣住的承恩侯也回过神来。
回神之后,用力推开企图拉他的梁凡,紧接着转身扑到阮卿脚下,放声痛哭:
“妹妹,妹妹,你不能这么狠心、这么对待我啊。
咱们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如今爹娘都不在了,就剩你、我、三弟仨人。
你不能成了太后,就忘了娘家人,不管我们啊。。。。。。”
他一边哭,还一边企图来抱阮卿的腿。
“来人,将承恩侯父女带下去,无召不得入宫。”阮卿一脚将他踢开,放声怒喝。
梁凡扑过去一把将承恩侯拽起来,紧接着守在门外面太监和侍卫也走了进来。
众人拽着承恩侯,拖着他就往外走。
“太后,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被人拖出去的承恩侯边挣扎边大喊。
承恩侯的女儿阮茗月已经吓呆了,被后面的小太监一拽,浑浑噩噩的被人送了出去。
周嬷嬷也被吓住了,太后昏睡了几天,醒来之后性情是否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暂时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太后变得越来越狠辣无情,简直是六亲不认,连娘家人都不顾了。
这样的太后,以后还有机会拿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