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诊脉的时间有些长,季延歧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感觉又有些困倦。
此前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痛意已经销声匿迹,现在除了有些疲惫,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但为他诊脉的太医,脸色却格外的严肃。
良久,那太医才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跪到地上。
“陛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容微臣下去配几副药,陛下先服用两日看看效果如何。”
季延歧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两名太医退了出去,营帐里又只剩下季延歧和凌晏秋两人。
季延歧不由分说拉着凌晏秋的手臂,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埋头在对方的胸膛里蹭了蹭,此前的疲倦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凌晏秋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的冰凉体温,幽暗深邃的双眸染上了一层伤感。
“陛下是不是冷?”
季延歧直截了当的点头:“有点,刚刚喝了一杯凉水,更冷。”
“那陛下要不要先行回宫?”
“不行啊,我还有事要做呢。”
凌晏秋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心,“你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别的事?”
“为什么不能想?”季延歧微微一挑眉,指尖在他的腰间轻轻捏了一把,“我不止要想,还要做。”
“……”凌晏秋动了动唇没作声,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季延歧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能跟他开这种玩笑。
季延歧恍若看不出他的心情,故作委屈道:“谁让你之前说我不行……”
“……”凌晏秋无奈扶额苦笑,“你倒是挺记仇。”
有了季延歧这么一打岔,两人都暂时性忘了他时日无多这件事。
好在太医开的药也有些效果,季延歧吃了两天药,气色好了不少。
恰逢天气不错,季延歧便带着凌晏秋一同出去春猎了。
季延歧换了一身便装,墨被一顶金冠高高束起,玄色的紧身衣包裹在他身上,将他衬得愈加英姿勃。
他翻身上马,伸手接过云喜递过来的长弓,随后转看向身旁的凌晏秋,冲着他挑了挑眉,一脸挑衅。
“九千岁要不要同朕比试一番?”
凌晏秋不急不缓的接过自己心腹常显递过来的弓,这才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好啊,若是陛下输了,可不要耍赖。”
“笑话,朕堂堂一国之君,岂有耍赖的道理,你且看着,朕定赢你。”
说着,他一手牵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直接策马扬长而去。
凌晏秋看着那道策马奔腾的身影,不觉哑然失笑。
在对方的身影即将没入林间的时候,凌晏秋也策马追了上去。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暗处的季宇望才不慌不忙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