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委屈的音调在耳边响起,凌晏秋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脑子在这一瞬,好似不能转动了。
他无措的眨了两下眼睛,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之后,将凿子收了回来。
“陛下既然身体不适,便……便回去好生歇着吧。”
他忽然不敢直视季延歧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又因为手被对方按着,头也在对方手中,他没有办法退开,只能低垂眼睑,将自己的双眸掩去。
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季延歧就会放开他。
却不曾想,季延歧反而愈加得寸进尺,“反正也审出个结果了,九千岁该随同朕回宫,为朕上药才是。”
凌晏秋眉头一拧,对季延歧的厚脸皮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陛下现在倒是惯会使唤人了,是奴才这段时日太顺着您的意了,让您觉得自己大权在握了是么?”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态度强硬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在直起身子的间隙,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那几缕被季延歧把玩的丝割断,对方却先一步松开了手。
倒也省的他动手了。
凌晏秋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与季延歧拉开了距离。
“陛下先回吧,奴才还要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处理您那个想要谋逆的弟弟。”
他再一次下了逐客令,季延歧也不好再强留。
“那好吧,就有劳九千岁了。”说着,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又笑意吟吟的往前一步,补充了一句:“九千岁可要快些,朕等着你。”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凌晏秋立在原地,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脸红心跳。
待到人走远了,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凌晏秋还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现在的他,哪里还能想其他的事,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季延歧的一言一行。
哪怕人都早已走远,他的眼前还是能看到他的一颦一笑。
他一定是魔怔了。
和季延歧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最近突然就对他这么上心了呢?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凌晏秋当即收了心思,不再思索与季延歧有关的事。
……
翌日。
忙了一宿,不曾合眼的凌晏秋去到了季延歧的寝宫。
季延歧还是四仰八叉的躺在龙床上睡得香甜。
这让凌晏秋第一次有了心神疲惫的感觉。
他执掌大权,虽有私心,却也算是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将这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反观季延歧,每天好吃好喝,有人随身侍奉,什么事都不用做,还整日里高高在上,尽摆皇帝架子,连他都吃了好几次闷亏。
真是叫人又恼又气。
凌晏秋脸色难看,几步上前,亲自动手将床上的人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