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
换做以前她早就惶恐不安,急忙拿出一切来讨好这一群人。
可现在,她不痛不痒。
除了徐宁开是真为了许氏的病而担忧之外,剩下的那些个,都是藏着私心的。
看到许氏的那张脸。
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临死前,柳若荷似乎提到过许氏的名字。
她说,她儿子浩哥儿的死,许氏也是知情的默许者。
如今细细回想,其实有诸多珠丝马迹。
许氏看似对浩哥儿也极为疼爱,但远远不如对待诸哥儿一样。
她是偏心的。
浩哥儿意外溺水死了,她痛不欲生,而许氏仅仅是落了两滴泪就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是她傻,一直没有看明白许氏对她是利用的态度。
许氏看不起她,自然就看不起她的孩子。
哪里会允许浩哥儿挡住诸哥儿的世子之路?
袖下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她心中一直燃烧着的恨意,似乎烧得更旺了。
原来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这样的一群人,自私自利又卑鄙无耻。
她上辈子早就领教透了。
现在哪里还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许氏见顾德音没有第一时间做声,不由得心里不快,怪不得柳若荷这个大儿媳说顾德音变得油盐不进。
她初初还不太相信,可现在她这个婆母需要她出钱出力,她倒好,一声不吭。
此时她眼眸一黯,气弱如丝地叹息一声,采取怀柔之册。
“老二家的,我也知道难为你了,我这把老骨头少活几天也没甚关系,你莫要做难,我虽是你婆母,但平素待你如女儿一般,哪舍得你为我做难?”
徐宁宇不悦道,“顾德音,你的心肠怎么那么硬?”
顾德音瞥了眼徐宁宇,论心肠硬,她远远比不上他。
不过,她可以用强硬或挤兑的态度,来对付徐宁宇和柳若荷这对狗男女。
对许氏,却不能用这招。
许氏是长辈,稍有不恭,她就会声名狼藉。
犯不着为了一个许氏,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
她太知道名声不好,会让自己寸步难行。
她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他们,让他们万劫不复。
所以,戏还要做下去。
深吸一口气,她急忙奔上前,抓住许氏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一副关心体贴的表情。
“婆母,您别这么说,这是要羞煞儿媳啊。”
看顾德音这样,许氏心下颇为得意,果然还是那个好拿捏的商户女。
此时,她反握住她的手,一副好婆母的样子。
“快别如此说,我听不得这样的话……”
“婆母……”
顾德音眼眶含泪,感动不已。
看她这样一副样子,许氏也放下了戒心,赶紧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
顾德音看她放松了,这才继续说下去。
“婆母,不瞒您说,这百年人参,我当初嫁进侯府的时候,我爹确实给我备下几株当嫁妆,可这些年来,夫君拿去保住诸哥儿的命,这百年人参早已用完……”……
“婆母,不瞒您说,这百年人参,我当初嫁进侯府的时候,我爹确实给我备下几株当嫁妆,可这些年来,夫君拿去保住诸哥儿的命,这百年人参早已用完……”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宁宇和柳若荷。
她不是不愿意拿出来,而是这天材地宝早已被人挥霍一空。
许氏没想到顾德音会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把这些摆在台面上,羞的是她儿子徐宁宇的脸面。
果然,徐宁宇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柳若荷也脸色不豫,只是不好当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