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只是装个艰难困苦的样子给皇帝看,想着自己可以凭借龙嗣一举越过温贵妃。
可是从皇帝进门到现在,不但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居然还对自己怀孕一事颇为怀疑,任由郑贵妃和温贵妃在这里作威作福。
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如果连皇嗣都不能留住皇帝,那她要怎么做才可以?
柜子里的物品一应俱全,什么衣裳、布料、点心、熏香,甚至还有糊窗户的软烟罗。
郑贵妃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这么多好东西藏着不用,淑妃是要留着过年吗?这些熏香,还有软烟罗就是你们刚才说没有收到的吧?难不成是内侍省的人直接给你们藏到柜子里的?”
两个小宫女跪伏在地,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淑妃软声开口道:“许是。。。。。。记混了,放在柜子里一时忘记了也是有的。。。。。。”
郑贵妃却不是个好糊弄的,这理由一听就是在骗鬼。
她施施然地走到刚才温陵的位置上坐下来,一副准备开席的表情,语速也放缓了,“淑妃这话说得可真轻巧,记混了、一时忘记了,幸亏今儿把东西找出来了,要是没找出来,传了出去,我和温贵妃得被说成什么样子?淑妃娘娘,真是好一招杀人诛心啊。”
淑妃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但仍旧是一脸的柔弱,道:“贵妃娘娘,这些事情平日都是下人们在操办,妾身因为孕吐一直无心打理,若贵妃娘娘非要如此说,妾身也无可辩驳,咳咳。。。。。。”
郑贵妃:“你——”
明明证据都拿出来了,又摆出这一副“全后宫就她最委屈”的样子,让你觉得自己才是恶人!
这边厢郑贵妃被气得找不出话来怼,那边厢公冶寒还在认真低头剥瓜子,还剥了满满一小碟。
要这男人有什么用?!
郑贵妃劈手就将那碟子抢了过来,一下子全倒进嘴里!
公冶寒不敢置信地慢慢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下一秒站起来就想发作。
温陵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他,“恩人。。。。。。是恩人。”
一边说一边把他举起的手摁了下去。
公冶寒深呼吸两次才算作罢。
温陵开口道:“既然是下人伺候不周,那淑妃刚才怎么还夸这些人贴心呢?难道是贴心地奉了你的命令?”
淑妃神情僵了一下。
温陵继续道:“若不是奉了你的命令,这样伺候主子,也是该打,不过你既然怀了身孕,确实不宜见血,那本宫便把这些人都给你换掉,淑妃觉得如何?”
“不、不必了,他们平日里还是很尽心的,妾身也习惯了他们伺候,不必换了。”
如果换走了她的人,新派来的人肯定是温贵妃的奸细。
换走了,万一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她岂不是就完了?
决不能换人!
“换不能换,打也不能打,那淑妃的意思是,他们几个如此处心积虑企图陷害本宫和郑贵妃苛待宫中姐妹,就这样轻轻揭过?”
郑贵妃见缝插针:“当然不能揭过!应当杖毙!”
温陵一个眼神刀过来:你俩一个整天就知道杖毙,一个整天就知道一劳永逸,可真是绝配啊!
“这……”淑妃没料到温陵竟在这儿等着她。
“淑妃娘娘大度,本宫可没那么大度,该罚的还是要罚,否则本宫的威严何在,日后又如何治理后宫?淑妃说呢?”
温陵不气不恼,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全场,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本宫也不是不给你面子,怎么说也是你宫里的人,这样吧,换人和罚人之间,淑妃选一个吧,这样对大家都公平。”温陵又道。
郑贵妃难得给了温陵一个赞许的眼神:果然啊,恶人还得恶人磨。
淑妃看看那几个宫人,眼神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