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人6续进入院子,今天来姜家村,他们挑着礼,是给两个年轻人订婚的,装礼的竹筐上盖着红布和喜字。
放下东西后,拥挤的小院,此刻更是没了下脚的地方。
黄家人也是一脸懵,姜家前两天来人说,今天是好日子,宜嫁娶,让他们直接带着人来下礼,给两个孩子订婚。
看到院子里布置的这般喜庆,还有厨子在做大席,黄家人顿时觉得姜家人还是挺会办事儿的,也不枉他们出了那么多彩礼。
最后面进来的是黄家父子。
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很少有胖人,但凡长得胖的,都是家境不错吃的比较好的。
黄家能拿出一千五百块的彩礼,可见家境非同一般,两人圆滚滚的身材,更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家有钱吃的好。
姜瑜看到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可能高达二百斤的两个圆球,走几步路都喘气的黄家父子,唇角抽了抽。
她直起身,正准备出去迎战,就听隔壁响起顾北城带着杀气的声音:“姜瑜,好好在屋里待着。”
姜瑜清楚的听到了掰动手指关节的响声。
她重新趴回窗口。
年母已经和姜老太吵了起来:“什么男人?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外甥女婿在屋里呢,你带来的算什么玩意儿!”
年兰花和姜树之前和年家人说过顾北城的事情,年家人自然更向着从京市来的顾北城。
先不说人家是京市人,人家还是当兵的,他们这些老百姓,天生对军人有一种崇拜感,光是这两点,足以让年家人全部站在顾北城这边。
更何况,姜老太能给姜瑜找什么好东西。
瞅瞅那肥头大耳的模样,简直要把人丑哭了。
姜老太刚要和年母吵架,突然觉得头皮一麻,冷风不住的从她领口往脖子里钻。
她一转头,就看到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顾北城从屋子里出来。
他穿着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长身玉立,气质矜贵,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
只是他眉眼过于冷漠,看人时目光凌厉,在气势上就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若是周正在此,肯定说“那是当然了,顾北城连桀骜不驯的新兵蛋子都能训得和孙子似的,更别说这些人了,那人在部队里就是活阎王,谁不怕啊。”
有顾北城这么好看的人比着,显得黄家的更像是个黑胖土豆子,年母的心全都偏到了顾北城那边。
她看着顾北城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欢。
朝着姜老太和黄家人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这是我外甥女婿,人高,模样好,性格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的。”
“有些人,若是还要脸就赶紧滚蛋,不要脸,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黄家人再怎么蠢笨,这会儿也明白是咋回事了。
小黄胖子听到年母把他比喻成阿猫阿狗立刻不乐意了。
“你这老太婆怎么说话呢。”
大黄胖子却是抽了口烟,眯着眼睛看向姜老太:“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吗?我们黄家,今天可是把礼数都做到了,开开心心来下礼的。”
“小黄啊。”姜老太看着大黄胖子冷下来的脸,满是褶皱的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意:“这死丫头故意气我呢,不用管她,今天就让两个孩子结婚,你们放下东西,把人带走就行。”
年家人多,黄家人来的也不少,姜老太在心里冷哼一声,姜瑜想和小白脸结婚,绝对不可能!
这黄家除了三响一转,还给了一千五的彩礼呢。
上次的彩礼退回去,她心疼了一个月,这一次说什么她也不会把这些钱掏出去的。
姜老太的话惹恼了年母,气的她想再狠狠教训姜老太一顿,却被顾北城轻轻拽住了衣袖。
他往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体一靠近,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姜大毛腿哆嗦了一下。
“姜瑜是我媳妇,我看谁敢动她一下。”
顾北城冰冷的目光落在姜老太脸上,他眉头一皱:“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是我家,该滚的是你!”
姜老太有些惧怕顾北城,但听到顾北城这么说,她梗着脖子磨着牙,一副恨不得把顾北城吃了的模样。
要是因为这该死的小白脸,搅黄了与黄家的婚事,她一定弄死他!
顾北城可是姜树心爱的女婿,听到他被姜老太骂小白脸,他终于忍不住怒喝道:“你,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他手指着姜老太和姜大毛两口子。
而后转头和黄家人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商量的,但是,这事我们全家都不知情,我和孩子她妈也没有同意过其他婚事,一切都是他们自作主张,你去找他们讨说法,还请不要耽误我闺女女婿举办婚礼。”
“老二,当初可是你让我们给小鱼找个好人家的,现在怎么就成了你们全家都不知情?黄家可是很有诚意求娶小鱼的,你口中的女婿,可是什么都没有,也没给你们什么,小鱼和他在一块,可是要受苦的,黄家富裕,小鱼嫁过去,你们两口子也能跟着沾光。”
姜大毛一副为姜树着想的模样,情真意切的劝着。
王翠莲也附和着:“对啊,你们就这么一个闺女,肯定不想让闺女受罪是吧,小黄人特别好,小鱼嫁过去肯定会疼小鱼的,咱们当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能过的好吗?”
周衡之瞪大眼睛,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三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义愤填膺的和趴在窗户上看戏的姜瑜说:“你这大伯大伯母也太不要脸了吧,大胖子那么好,怎么不让她闺女嫁过去享福!”
“噗嗤……”姜瑜被周衡之的话逗笑了,但下一秒,她便故作严肃的道:“我堂姐长得很漂亮,那胖子配不上她,大伯大娘肯定不会把我堂姐嫁给他,而且我堂姐有对象了,林大哥在县城做买卖,挣得多,人又长得好,和我堂姐很般配呢。”
周衡之颇不赞同的撇撇嘴:“有一对这样的父母,你堂姐再漂亮,脾气也好不到哪去,和她父母肯定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