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在生气,但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只能白白被算计了。
能不白白被算计吗?毕竟江州离自己那么远,哪怕自己派人到达河州,也落后人一步了。
不过太子对唐宁的恼怒又更增加了一分,心中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唐宁捣乱,也不会被自己的父皇知道。
京城的一切,唐宁都不知晓,此刻,唐宁镇坐在菜市场判官的位置上。
有几个囚犯跪在菜市场上,不难看出来,跪在菜市场上的囚犯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
而菜市场周围也跪满了百姓:“唐大人,您不能冤枉好人呀。”
“唐大人,您是即使是知州大人,也不能一来就将我们所有的父母官抓来杀头呀。”
“对呀,唐大人,您也要讲讲理好不好,哪怕您的官职再高,但领导权利也不是大过天的吧?草民如今不服,大人,如果您再一意孤行,草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到京城告御状去。”
“对,加上草民一个,大人您这是在滥用职权,我们原本好好的生活,就因为大人您的嫉妒,一来就要随意杀掉我们的父母官,我们哪怕倾家荡产,一定要到达京城。”
“对,草民贱命一条,如果能用草民这一条命去还曹大人他们的清白,草民,哪怕今日死在这里,也在所不辞。”
“放人,放人。”
“你个狗官,赶紧放人。”
“你这天杀的,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生活,你一来就要将我们这生活全部毁掉,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经常来的狗贼,赶紧滚回京城去,别来我们这里指手画脚,逮到人就乱咬。”
“放人赶紧放人,再不放人,敢阻止老子的生活,老子今天就反了你这狗贼去。”
周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传了上来,然而,此刻唐宁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所有的人。
百姓们看到唐宁并没有说话,以为唐宁被吓着了,于是越骂越难听。
百姓说话原本就不带大脑思考,什么难听骂什么,如今骂起唐宁来,犹如唐宁得罪过他们祖宗十八代一样。
一个时辰过后,唐宁看了看天色,然后才举起了手。
唐宁的手举了起来,原本站着不动的士兵们,此刻突然动了起来,一瞬间,拔出手中的剑,便朝向百姓。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涉及不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骂起人来不带重样的,但如今看到士兵们的动作瞬间便停止了马上要骂出来的话语。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一直想着鱼肉的百姓,看一看他们为了你们做到了什么程度,然而你们是怎么回报他们的?你们摸着你们自己的良心说说看,你们对得起他们吗?”
这话是唐宁对着那几个囚犯说的。
说完过后,唐宁又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百姓,然后又冷漠的开口说道:“这就是你们维护的好官,这些就是你们一直真心对待的父母官,这些就是你们为了他们将本官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的父母官,不惜为了他们也要得罪本官的好官,今日本官就让你们知道本官这样做是对你们好,还是对你们不好?今日本官就让你们看一看,本官是对还是错?”
唐宁说完,便不再理睬那些百姓,转眼又看向那几个囚犯,我看向一旁的雷。
能收到指示,便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开始宣读起来:“王亮,河州子君城知县,以父母官之名,以极低的价格,在当地招募年轻男子,年轻女子,借口为他们寻找高薪的工作,带离子君城,然这些年轻男女,有的被迫入了男风馆,有的被卖入了青楼当妓子,还有的则被卖去做了奴隶,这是这几年来的人员名单,家中若有年轻儿女以官府名义出去做活,没有回来的可以上来核对。”
说完,便将那一沓纸张直接扔到了地下。
听到这话,百姓们都懵了,特别是家中有儿女跟随官府一起去的这些人,此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有的急忙不管不顾的跑上前,趴在地上就走了起来,有的则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张一张仔细找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极其安静的地方,瞬间被哭声淹没。
没有其他,只因他们的孩子有的被活活折磨而死,有的还深陷其中,然而,他们却在为这些罪魁祸求情,为这些罪魁祸得罪知州大人。
正当哭声漫天的时候,人群当中,瞬间便有人大声叫了出来:“你个狗官,你这是在使离间之计,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能信了吗?你就能随意将人命不当人命了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士兵走到他的跟前,将那人拎到了邢台上。
“对本官就是狗官,事到如今,本官已经将证据都已经放在你们的面前,你还跳出来如此说,只能说明一点,你就是他们的同党,既然是同党,本官便不会姑息。”
听到这话,那人的士气瞬间蔫了下来,双眼瞪着唐宁,不再说话。
但是唐宁并没有因此就放掉那个人,而是被押来跟着那几个囚犯跪在一起。
直到这个时候,那人才开始求起情来:“唐大人,草民错了,草民刚才只是无意间才说出来的,您就放了草民吧,草民再也不敢了。”
唐宁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人在邢台上表演,半晌过后才轻声开口:“宋城,真是好名字呀,人也长得帅气,但心怎么是黑的呢?子君城的这些事情,你也参与了不少吧?所以你从一个小小的乡野村夫,变成了如今子君城有头有脸的人了,你说你拿着那些银子,你花出去的时候不会觉得良心痛吗?不对,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连畜牲的心都不如,又如何会痛呢?”
听到这话,百姓又一次炸开了花,这一个人,他们基本都认识,只因官府官府张贴告示过后,就是这个人找到他们,说服他们,让儿女离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