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蠢,也知道现在形势对他们不利。
哪怕心里再不以为意,他们也没有打断蕾。
小虫看起来很平静,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可以当场验证我的伤势,对了,医院还有我的伤情鉴定。”
他垂下那双极其瑰丽的蓝金色眼眸,下巴尖尖,脸上已经没了软肉,看起来瘦的厉害。
“其实我不是第一只被这样对待的雌虫,但是我很幸运。”
“如果没有费轶阁下,或许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就在费轶阁下到达弗蓝迈笆阁下府上的前一晚,我刚好被禁水禁食三天,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我背后的伤一直没好,身体免疫力和恢复力都很低,没办法支撑太久。”
“弗蓝迈笆阁下那天又生气了,又鞭笞了我一顿,我以为我会活不下去。”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阁下啦。”
“阁下笑得那么温柔,还说,我们自由了。”
蕾看向费轶,原本充满麻木的蓝金色眼瞳自那天亮起的微光一直未熄。
他眼睫潮湿,笑得却很甜:“阁下的证据没收齐哦,还差了我呢。”
费轶怔怔地看着他,心口有些郁涩。
他喃喃道:“对不起,我去晚了。”
蕾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刚刚好!我活下来了呀!”
他蓝金色的眼眸都笑得眯起来:“阁下明明救了我呀!”
费轶压下嗓音里的不自然:“谢谢认可,如果以后需要帮助,可以直接去元帅府或雄保会。”
蕾高兴点头。
他脏了,不能靠近阁下。
要不然他就直接去给阁下做仆虫啦。
好遗憾。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和漂亮阁下说上话啦!
审判长眸底藏着怜爱心疼之色,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此只能无情地点头,伸手示意:“谢谢这位小先生补充的证据,您为法庭的工作提供了有益帮助。”
蕾稍一欠身,回了证虫队伍里。
年长的雌虫忍不住搂着他,无声抽泣。
蕾抬起雪白瘦削的小脸,乖乖软软地笑着。
费轶收回视线。
证虫们退场。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审判员们带着双方的证词与资料拿去鉴定,蕾也被带走了。
费轶垂着眼眸,没有看原告席的虫。
他刚才把一些罪证夹在资料里交上去了。
至于法庭要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
他该做的都做了。
原告席的雌虫不住地看向这边。
该死,看来他们的计划要落空了。
没申诉成功就罢了,反而惹上一身腥!
不用宣布审判结果,他们已经能想象到申诉失败的那一画面了。
一旁的雄虫们看着雌虫们晦涩的表情,默默不语。
能出席法庭的世家雄虫,自然不是什么太蠢笨的虫。
放在以往,他们肯定要闹起来。
可这里是帝国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