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里的条件艰苦,可每个人都很可爱,我断断续续的随访了一年的时间,和部队里的战士们也越来越熟,他们跟着老许,一起喊我小作家,总是处处照顾我,还说,以后如果把他们写成小说了,一定要把他们写的又高又帅。。。。。。”
两人沿着楼下
()的小路走,迎着银白而温柔的月光。
“那年,老许妻子怀孕,马上就要生产了,他请好假,准备带我一起回去见他马上就要出世的孩子,我们把行李都整理好了,老许还一直和我说,等回到他家,一定给我做一个更正宗的锅包肉,只是。。。。。。()”
温柔的月光忽而变得锋利,残忍。
在我们启程的前一天,忽然爆发了边境冲突,老许不能走了。?()?[()”男人的声音变得愈发沙哑,“周围忽然变得很不安全,我能听见轰隆隆的战机和大炮声,不是演习的声音,我被迅速转移,也不再被允许继续随访。”
“回到岚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再次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另一位士兵给我打的电话。”
“他告诉我,老许走了,走的很光荣,他的遗愿是希望我能把他的骨灰带回老家,替他看一眼孩子。”
收到消息的第二天,谢青山跨越几千公里,重新回到了边境,取到老许的骨灰之后,再次跨越千里,回到了许民安的老家。
明明答应要带他好好玩一圈的许民安,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和许民安青梅竹马长大的宋芳华,就像宋芳华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刚出世的孩子解释他的父亲在哪。
在他就要离开的那一天,他在许民安的家里,自己做了一份锅包肉,摆在男人的遗像前。
六年前的许民安也才三十三岁而已。
那些总叫他老许的毛头小子们,马上。。。马上就比他还要大了。
“你说,明明是他答应要给我做锅包肉的,怎么就变成我给他做了。”谢青山在笑,眼圈却泛红了,“他就是想偷懒。。。。。。”
离开的那天,太混乱了,他都没来得及再和许民安打声招呼。
真的好后悔。。。。。。
但还好,许念之手术成功了,现在也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没有再让这个故事又添上一笔遗憾。
苏九安停下脚步,蓦地抱住谢青山。
在那轮孤独又冷清的月亮前。
他将男人紧紧圈住,很紧很紧:“小叔,我说让你有什么都告诉我,但如果你说出来会很难受的话,可以不说的。”
“说出来也好,这些话,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说出来也算是‘减重’了。”
那时候他和谁都没说,也不知道和谁说,只是昏天暗地的喝酒,昏天暗地的写作。
他想让许民安在自己的笔下复活,所以写了《雪城》。
他想让更多更多的人,认识许民安,记得许民安。
男人也紧紧回拥住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还好现在,你这里可以充电。”
苏九安抚上男人的背:“给你亲很多口充电也可以喔。”
谢青山:“真的吗?”
苏九安:“真的呀。”
谢青山轻笑着,又开始逗人:“那回去亲还是在这?”
苏九安努嘴。
谢青山:“在这的意思吗?”
“不给了,不给充电了。”苏九安生气的挣开了男人的怀抱,气鼓鼓的往前走。
谢青山在他后头追。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回到公寓。
在密码锁解开的时候,苏九安刚刚跨进大门,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后腰被抵在悬空的深色鞋柜边沿。
沿边坚硬,隔着厚厚的卫衣,苏九安也还是吃痛的哼了一声。
下一秒,后腰和鞋柜的贴合面,便被男人的手掌隔开。
男人将他箍在怀里,拇指在他的腰上摩挲,俯视着怀中的小朋友,眼神离满是侵占之意:“准备什么时候在密码锁上留个指纹?还有,欠我的三个吻准备什么时候还呢?小九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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