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o章撒嬌。
季懷安在堂屋一躲就躲了好久,直到龔嬸的兒子王佑康過來送飯菜才出現。
阮嬌嬌沒去調笑他,躺在椅子上一個人看星星,準備去吃飯前才把床尾的東西收起來。
季懷安照舊打開食盒開始擺飯菜,阮嬌嬌坐在堂屋凳子上饒有興致的看他。
即使燭光再昏暗,也能看出季懷安臉上那不同尋常的紅。
阮嬌嬌仔細觀察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的左臉好像比右臉更紅。
吃飯期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阮嬌嬌純純是覺得他現在溫度太高了,怕自己再說點什麼,他能炸了。
而季懷安則是想要說的很多,但到嘴邊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
飯後沒多久,阮嬌嬌就開始泡澡準備睡覺了。
雖然吃完飯就泡澡,不太養生。
但夏季的風吹在身上總感覺太黏膩,加上去公社的路有很多灰塵,她也顧不得養不養生,只想早早洗完早早睡覺。
阮嬌嬌在屋裡泡澡,季懷安站在堂屋的桌子旁,認真熨著裙子和襯衫。
白天教季懷安洗衣服的時候,阮嬌嬌提過一嘴。
那時候的她沒指望鄉下會有熨斗,卻被季懷安記在了心裡。
其實桃花村是有熨斗的,只不過不是電熨斗,而是那種比較古老的,一口銅質的小壺。
壺裡面裝好燒紅的木炭,手持長長的手柄,就可以慢慢熨燙衣服。
季懷安在阮嬌嬌的裙子衣服上墊了兩層自己的衣服,握住銅壺小心翼翼熨燙著。
他對這個其實很有經驗。
因為黑市的生意,他專門打通了兩個運輸司機的路子,他們時不時會幫他從滬市帶一些東西。
為了掩人耳目,都是全擠壓在麻袋裡,如果是日用品或者罐頭,那倒還好。
要是成衣布料,特別是襯衫,那就必須熨過才能拿去賣。
村里都說龔嬸的兒子王佑康是二流子,平常不下地,總喜歡去公社跟人混。
其實不是。
季懷安作為知青,不能總往外跑,大部分黑市的事情,都是王佑康辦的。
他晚上出發去公社,白天回家睡覺,怎麼可能還有功夫下地呢?
旁人都知道龔嬸過的苦,欠了一身債,還要拉扯兒子長大。
這確實苦,也確實難,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但,他們都不知道,其實三年前,他們家的生活就好轉了。
季懷安不是小氣的人,王佑康幫他做事,他不會吝嗇。
短短几個月,王佑康就賺到了可以還完家裡債務的錢。
那時候他才1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