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桑行云对郁止的敌意就减了不少,他现有些事从另一个方面想,似乎真的会变成另一个样。
也就是他现在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郁止和桑惜音之间早就说开,恐怕会紧张兮兮地赶紧将郁止这头狼赶走。
桑惜音见他被逻辑绕过去,想来对郁止的态度会好不少,至少应该不会再明目张胆地针锋相对。
这次谈话的目的达成,桑惜音心中微松,笑着拍了拍还在迷茫中的桑行云,“放宽心,只是小事而已。”
“去吧,帮我把菜洗了,我去煮饭。”
桑行云迷迷糊糊被桑惜音赶去洗菜,一边洗还在一边想。
终于,他双眼一亮,霍然抬头
他想明白了
如果是面对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却不喜欢对方的人,那他根本不会这样态度暧昧不清,而是直截了当地拒绝。
如果叔爷爷对郁止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也应该早点让郁止放弃,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像从前面对无数个追求者一样。
冷眼辜负别人的心意,从来不是他的做法。
可他没有。
仅仅是因为不愿意戳穿,怕郁止会不管不顾直接追求吗
仅仅是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和郁止的名声和前程吗
可明明这样拖拖拉拉才是最伤人的做法,叔爷爷为什么会这样做
有个骇人听闻的猜测在心里不经意间一闪而过,度快得桑行云没看清,他也根本没勇气看。
他不敢去想那个猜测。
心里下意识排斥。
那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都不敢看清究竟是什么。
只是心里隐隐有个想法,让他不要去想,不要去触碰。
那不是他想知道的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桑行云都异常沉默,饭桌上他都没针对郁止,下了饭桌也没搭理人,只一个人静静着呆。
郁止倒是有些好奇桑惜音跟他说了什么,能让这个一直看不惯他的炮仗哑声熄火,但当着当事人的面又不好问。
这两天过得格外平静,除了会在桑行云面前会注意一点,其他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而这几天,桑行云也没闲着,他在默默观察桑惜音和郁止。
从前他只要见到郁止便会动怒,因而注意力都在怎么将郁止赶走上。
如今因为桑惜音一番话而冷静下来,他反而有心思观察起二人来。
这一观察就是好几天。
而在他眼中,叔爷爷并没有因为郁止的心思而受到影响。
不,他有变化,却不是往更糟糕的方向变,而是变得更轻松,更愉悦,眼睛不似从前那样平静如水,而是多了几分波澜和光彩。
而郁止呢
在他的观察中,郁止的行为没有任何越矩的地方,反而对他叔爷爷十分细心,处处照顾,简直比他们这些真正的亲人晚辈还用心,言行举止间,没有任何冒犯之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叔爷爷跟他在一起很轻松,而郁止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桑行云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很复杂。
他忽然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为什么就是郁止呢
为什么就是现在呢
为什么就是这样完全不该匹配的两个人呢
但凡换个性别,但凡换个年纪,桑行云都觉得自己哪怕再不舍,也不会阻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