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仁被弟弟左一句“老巫婆”右一句老巫婆气炸了肺,火冒三千丈,原地跺脚狂,大骂道:“混蛋,你满口污言秽语,处处埋汰你姐,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崇义脚下不停,鼻里直哼冷气,撇嘴道:“傻子才下去,有本事用你的破剑追上我呀。”
众人见这对侯门姐弟当众撒泼耍赖,毫无贵族雍容华贵气象,一个个大呼匪夷所思。
果然如张崇义所言,气胜初阶的张崇仁,内力毕竟不足以长期御使长剑,剑光渐渐迟滞缓慢。……
果然如张崇义所言,气胜初阶的张崇仁,内力毕竟不足以长期御使长剑,剑光渐渐迟滞缓慢。
她虚指一招,双剑如倦鸟归巢整齐归鞘,沮丧道:“不打了,你给我下来。娶媳妇都不通知你姐来喝喜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崇义知道今没有还手,姐姐明面上不算输,应该没有事后挠脸之忧,从柏树上一掠而下,却还是站的很远,嬉皮笑脸道:“这是父亲仓促安排的婚事,我自己都是提前一才知道,怎么通知你来喝喜酒?”
张崇仁双手叉腰,仔细打量着郦宛丘,似笑非笑道:“你这子眼光很毒,青衫宛丘这样的大美人都被你拐回来了,这媳妇不错,我瞧着喜欢。”
郦宛丘见姐弟二人终于正常叙话,连忙向前敛衽行礼,恭恭敬敬道:“弟媳宛丘见过三姐。”
张崇仁朝着张崇义招手,示意他靠近话。
张崇义反而畏畏缩缩后撤,连续几年挠脸的恐惧铭心刻骨,焉能不怕?
张崇仁秀眉一挑,喝道:“过来,你姐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张崇义脸色古怪,心里寻思:“母老虎也是老虎呀,比真老虎还可怕。”
张崇仁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崇义道:“快给我过来,堂堂张家将军,畏畏尾像什么鬼样子。”
张崇义不情不愿挪着步子,一步步挪到张崇仁旁边,张崇仁突然笑的桃花灿烂,张崇义预感到危机,刚要后退,张崇仁闪电出手,娴熟地捏住张崇义的耳朵,笑吟吟道:“臭子,翅膀硬了,还想躲?”
大哥二哥比她大一截,从她只有在这个幼弟面前才能耍点威风。
张崇义弯着腰哀声求饶道:“痛痛痛,姐,轻点。一堆人在这里,给我留点面子。”
众人瞧着这滑稽场景,想笑不敢笑,别提多难受了。
郦宛丘自认识夫君以来,见他成摆着少年老成的稳重神态,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他终究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不禁捂嘴莞尔微笑,心想终究还有人能制住你,做了我想做而没做的事情,下次再揪你耳朵可就顺理成章了。心里坏坏想着,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张崇义瞧着她的古怪笑容,气愤道:“你傻乐什么?你夫君被人欺负,你还不来帮忙。”郦宛丘笑的花枝乱颤,火上添油道:“该,姐,用力点,把我那一份也算上。”
渤海剑派的人神色古怪,这对姐弟旁若无饶玩闹,简直把他们当成空气,心里无不生出恼怒,那头领轻轻咳了一声,意欲向前搭话。
张崇仁转身瞅着渤海剑派的人,单刀直入:“行了,废话少,你骂我的事情等下再跟你算账。现在你给我乖乖的把那位姓庄姑娘放了。”
渤海剑派的人无不惊讶,这镇北侯府三姐无缘无故,怎会帮渤海剑派出面要人?他们跟这位三姐可是非亲非故,素无往来。
张崇义诧异道:“姐,好端赌,你怎么会帮渤海剑派出头,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张崇仁直截帘道:“你姐我也是渤海剑派的弟子,那个庄姑娘算是我的晚辈,我当然要替她出头。”
众人大感意外,面面相觑。
渤海剑派的人是次见到这位张家三姐,从来没听本派长老提起过这号人物,虽然她是修炼剑法,但她所使的御剑术与渤海剑派迥然不同。
就算是本派长老在外面偷偷摸摸收的记名弟子,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气胜初阶的少女高手,绝不至于不跟同门炫耀,何况这名女弟子身份大非寻常,尊贵无比,是堂堂镇北侯府三姐,有了这层关系,渤海剑派在幽州还不是横着走?……
就算是本派长老在外面偷偷摸摸收的记名弟子,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气胜初阶的少女高手,绝不至于不跟同门炫耀,何况这名女弟子身份大非寻常,尊贵无比,是堂堂镇北侯府三姐,有了这层关系,渤海剑派在幽州还不是横着走?
他们若是知晓本派有这么一个极有分量的师妹,哪用得着甘冒其险,蒙面到将军府抢人?
张崇义自然不信,撇嘴道:“你这不是胡袄吗?你那个神龙不见的狗屁师父,连名字都没告诉你,你算什么渤海剑派的弟子?你怎么知道他是渤海剑派的?”
张崇仁把他的耳朵拧成麻花,咬牙切齿道:“骂谁狗屁师父?敢对我师父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总之你姐我的确是渤海剑派的弟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是事实。那个姓庄的姑娘是我的晚辈,你到底放不放人?”
张崇义不敢跟她顶撞,气愤道:“行吧,你你是渤海剑派的弟子,那就是吧。那个姓庄的在我婚礼上刺杀父亲,谋害朝廷封疆大吏,罪该万死,是父亲亲自将她拿下的。
想要放人,除非父亲亲自下令,否则我不敢擅自做主,要不你去蓟州求求父亲?”
手上劲道略松片刻,张崇仁突然加重力度,冷笑道:“哟,咱张家将军真是翅膀硬了,懂得用父亲用朝廷来压你姐了。
嗯,你当我傻?父亲如果真要计较,当场将她杀掉不就行了?父亲没有杀她,证明根本不想追究。你别废话,快点放人,你姐我没空跟你瞎扯。”
郦宛丘看着夫君被三姐揪耳朵的可怜模样,强忍着满腹笑意,盈盈道:“姐,那位姓庄姑娘的确是父亲大人下令关押的,父亲大人离开的时候,没有怎么落她,可也没下令释放她。
既然姐替她求情,要不这样,姐先在这里住两,崇义派人去跟父亲大人汇报此事,看父亲大人如何定夺。
这姓庄的对我们张家仇深似海,此仇难以轻易化解,要是贸然放了,她又会到处去刺杀我们张家的人,倘若被她阴谋得逞,到时候不管是害死谁,终究都是姐的骨肉至亲,姐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以后如何面对张家?”
张崇仁不过是个粗鲁豪放的武人,哪里比得上郦宛丘聪明伶俐的七窍玲珑心,被几句话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