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轎,余東羿更覺得大事不妙。
中途他愣說內急,捂肚子嚎得吱呀亂叫,就差沒當場在轎座里把底褲脫下來。
無法,李侍衛只能放他下來上茅廁。
如了廁,余東羿又悠哉耗了時間,細細觀察了一波,看了看那些他時隔多月不曾見過的市井民生。
他們竟是在西城邊,就離白虎大道不遠。從這兒走到他那小破書院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余東羿笑問李侍衛:「大人,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侍衛廢話道:「公子到了就知道了。」
這下余東羿無法拖延,再登上轎。
沒一會兒,轎穩當地落在地上,外頭李侍衛喊了聲到達。
掀開帘子仰頭一看,余東羿樂了。
嘿,這不洒家老地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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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又是黃昏漫天紅燒雲,又是拜相樓,他又要再登公子閣。
時過境遷吶。
上回來這兒的余東羿,還是一個洋洋灑灑的自然人。
這回,他卻成了個被某千歲捏得動彈不得的階下囚。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被罩在凌霄衛眼皮子底下。
現在也是。
好好的閣樓梯子,就在那兒。
可是某李姓凌霄衛,非不讓余東羿一路蹬通到頂,非得另闢蹊徑。
李侍衛硬要帶著余東羿潛行。
倆人先躡手躡腳地上了四樓,再從四樓敞閣的木欄處往上翻。
哎,人在第四層小敞閣,這一翻不就到了五樓公子閣的開闊地了嗎?
太機靈了。余東羿腳卡在橫杆上,腿彎剛曲曲半截兒,就給李侍衛叫停在當空。
李侍衛噓聲,逼了些內力,以僅有他二人能聽到的音量傳訊道:「慎公子莫急,且在此處稍待,洞察上方情形。」
稍待?在此處?確定?
在這四五丈高?橫欄外?懸空處?
余東羿內力沒凌霄衛深厚,擠眉弄眼半天,才確定了一番景況。
李大人還真讓他掛在半空上。
掛好,人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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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現在余東羿什麼模樣?
直欞欄杆,若干的尋杖和地栿之間少了華板。
一條條直立的圓筒木,比鄰豎插著,中間隔出夠人腿別進去的縫隙。
余東羿的腿彎,正卡在橫欄上。
他原是手臂擒著圓木,腰勁一使就能勾腿跳到上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