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杨福全吩咐周爱国道“你跑一趟九队,喊他们过来领人。”
然后,他明面上是对苏兆灵,其实是对所有人道“明天,你写一份申诉材料,我转交大队,该检讨检讨,该反思反思,该劳动劳动,该改造改造,就是进学习班,也是活该”
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猴皮筋儿、胡老三
两人还想争辩,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声,就被人抢了先“我看哪个敢把老娘儿子送大队”
苏兆灵皱了皱眉,我去,搅屎棍儿又来了
诚如苏兆灵所猜测的,冲进来的人正是周桂枝,她身后还跟着自家回去报信的大儿子,以及幸灾乐祸的大儿媳,至于杨福民,再次被气得跳脚“要去你们去老子丢不起那个脸”
周桂枝冲队长撒完泼,又看向苏兆灵,眼睛恨不得剜下她一块肉来,“呸都是你这个狐媚子,害人精”
苏兆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未等她亲自出手呢,林双枝也天外飞仙一般冲了进来,鄙视地呸了周桂枝一口,嘴皮子一掀,当场跟周桂枝干了起来。
“歪树结孬果,当初跟男人受活,生了这么个鸡娃子,苗出了,自家不稀得薅草、撂肥、壅土巴,结了个歪棒子,还有脸给外人甩脏水,不害臊老娘要是你,早夹起尾巴,找块豆腐,一头磕死进十八层地狱咯,你敢出来丢人现眼祸害人,呸”
听得一脸惊叹的苏兆灵厉害了我的婶点赞
林双枝字字句句,专往周桂枝肺管子上戳,苏兆灵听得爽了,周桂枝却是气得狠了,“嗷”的尖叫一声,就朝林双枝扑了过去,,一时间,两个枝便像两根麻绳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林双枝,你个没脸没皮的烂嘴子婆娘,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呸来啊老娘怕你不成正好让你下辈子都认得老娘的名字咋个写”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看惊了众人,就是原本幸灾乐祸的苏兆灵也不由地瞪大了嘴巴我去,这就从“文斗”,上升为“武斗”了
昨晚的坡南队,噪了大半夜,但早上天麻麻亮时,大家依然准时醒来,随着队长哨声的哔哔响起,坡南队新的一天,又徐徐开启。
杨福全又在上头分派活计,何玉秀在下头,悄悄告诉苏兆灵“桂枝婶昨晚闹了一晚上呢,刚才出门时,她家媳妇跟我妈说,她生病了”
苏兆灵眼睛往四周一转,嘿嘿,果然没看到人,心情更是爽歪歪了,该
昨晚,胡老三被脸黑得像包公的九队民兵队长领了回去,至于猴皮筋儿,则被扣在了队里的老磨房里,周桂枝先是被林双枝挠了一脸,跟着“救”儿子无效,离开时看着苏兆灵的眼神,不提也罢,现在苏兆灵想起来,都无语得很。
这世上就偏偏有这么一种人,明明是自家的错,偏偏每次都能怪到别人身上,惯的
傅敬疆没等到傍晚,中午就知晓了这个消息,事情说来也是凑巧。
新安公社好些个生产队都在山里,是那种真正的山旮旯,田都没有一分,主要依靠在坡上种玉米,以及偶尔去山里挖药材为生,像原剧情中的兆蕊,长大后嫁的那家就是如此。
玉米吃多了,自然也有馋大米的时候,所以这些山民,就会偶尔三三两两的挑了担子,走到山坳上,看到下头有生产队了,就拢起巴掌做喇叭样,大声喊诸如下面的话
“我们是xx大队xx队的,我们那里没得种谷子,拿玉米来跟你们换,队里有没有人要换的,有的话就回一声,我们就进队,没有的话,我们就去另外一个队咯”
玉米虽然价值不如大米,但禁不住耐吃啊,一小碗玉米粉就能做出一大锅粥来,所以,换的人还是有的,如果谁刚好也想交换,自然也是朝那头一声虎吼“有的有的,进来咯,进来”
随即,双方便在晒场上进行交易,交换的比例一般是,碾过的谷子,一斤大米换两斤玉米,反之,则一斤大米换一斤半玉米。
乡里人都讲究个乡礼信差,如果正适逢晌午时分,交换时,队里那些个心肠好的人,都会喊对方去家里喝碗粥,当然,人家也不会白吃你家的粥,基本上都会留下一斤半斤的玉米作为酬谢,这就叫礼尚往来。
高新会今天也是来三合队换大米的。
因为多年前傅存海在公社修水库时,脚上手上的虎口大冬天的冻裂得像八月瓜,是同一个小组的高新会,拿他们山里的椿木油调和香油给他治好的,所以两个人就成了莫逆之交,高新会要是出来换大米,往他们这边来时,都会在傅家落脚。
饭桌上扯龙门阵时,高新会就随口说了今天早上他遇到的一件新鲜事情。
“早上我在坡南队换大米时,刚好看到他们大队的两个基干民兵,去队里提人,一打听才晓得,原来是那娃儿不学好,勾搭了隔壁队的一个小流子,摸黑去偷队里一户人家的猪,那户人家大哥去公社培训了,家里就一个姑娘带着两个弟妹,就被这两个狗东西盯上了,也是造孽”
他话音刚落,傅敬疆原本正就着咸菜吸溜粥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高新会,确认道“新会叔,你刚刚说的,是坡南队”
“对啊,有啥子”
高新会话没说完,傅敬疆已经放下碗,冲冲就跑出了家门,倒是把一头雾水的高新会吓了一跳,侧脸看着傅存海,一脸的问号。
“大侄子这火烧屁股一样,咋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