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木窗,曾知潼愣愣望着远处,那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宫墙。
以前,她不知,那宫墙竟是那么高,那么遥不可及。
碧荞开门进来,见曾知潼又这样,皱了皱眉。
将手中的茶壶放到桌上,碧荞走到窗边把大开的窗户拉上,劝慰着,“姑娘,您还在坐月子,怎么又乘着奴婢不在开窗户。”
“天冷,您老见风不好,将来老了身子骨容易酸疼。”
视线虚虚落在碧荞身上,曾知潼双眼无神。
她答非所问,“碧荞,如今我这日子,与那些被关在牢笼里等死的囚犯,想来也没有区别吧”
过了会儿,又说“没碳没补汤的,我这月子早就废了,反正也没人心疼,能活一天是一天,早死也算解脱了。”
无法针对这个问题回答,碧荞倒了杯热水,塞进曾知潼手里。
滚烫的水热了茶杯,烫手,却暖不热曾知潼冰凉的心。
两人沉默着,如今,这是她们相处时的常态。
以前主仆之间的那些欢声笑语,久远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知过去多久。
碧荞腰背突然挺直。
屋外头,响起在积雪中行走的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如今还有谁会来这里,碧荞连忙起身开门去查看。
门一打开,碧荞就见不远处,走在最前头的安德公公。
对上碧荞的视线,安德冲碧荞点点头,转身淡淡开口,“到地方了,两位自便,明早这个时辰两位在门口等着便可。”
说罢,安德离开了。
安德未吩咐,倒把什么都不知道碧荞搞得有些懵。
还是丁子昂笑着开口,“你们姑娘呢”
男人的声音不小,足够屋内的人听清了。
屋内响起瓷器碎掉的声音。
然后是曾知潼含着委屈哭腔的疑问,“丁子昂”
丁子昂边朝着屋内走去,边柔声回答,“是我。”
刚踏入门内,女人就扑向丁子昂。
抱住曾知潼颤抖的身体,丁子昂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乖,别哭。”
他这话,却让自觉受尽委屈的曾知潼嚎啕大哭。
紧紧抱着丁子昂,曾知潼泣不成声,“你怎么才来”
“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怎么才来。”
哭着,曾知潼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高大俊美的男人。
此刻,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散着耀眼的光芒,无人能比。
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是此时她心里,能带她走出这围墙的希望。
狠狠哭了一场,在丁子昂的安慰下,曾知潼收拾好情绪,才注意到了门外的江易城。
看了几眼,曾知潼才反应过来。
明白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心里是喜悦的,开心的,却迟疑了。
她未像方才扑向丁子昂那样扑向江易城,只是揪着丁子昂的衣服小声叫道“阿城。”
江易城看着女人,嗯了声。
三人进屋关了门,徒留傻眼的碧荞。
曾知潼寸步不离的跟着丁子昂,她有太多太多的话和委屈想要倾诉。
然,一入内室,她半句话未来得及说,就被丁子昂打横抱了起来。
被扔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男人有条不絮的脱衣服,曾知潼双颊瞬间爆红。
她脑海里,不自觉便浮现出来以前和丁子昂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