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着干嘛,赶紧去抓药,给老夫人煎药!”
宫立华教训完徒弟,神色复杂看向沈舒,拱手道:“这位小娘子不知该如何称呼,师承何人?老夫当真是汗颜,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问题。”
“叫我潼娘子即可,我的医术乃是家传,宫大夫不必客气。”
“小娘子不但心细如,而且辨证思路清晰,标本缓急之间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即便老夫知道病情再来开方,也没有比此方更适合的了,佩服,佩服!”
沈舒从华安堂告辞了出去,赵衢快步追出来道:“多谢潼娘子妙手施救,不知娘子现居何处,待母亲病愈,赵某定当登门拜谢!”
之前沈舒一味药治好了老妪半年之久的气臌病,已经让围观百姓们大开眼界,此时呼朋引伴的招来了更多的人,将华安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再看到知府大人陪着赵衢出来道谢,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赵老夫人的病,宫大夫和上午来的好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位潼娘子看起来很是年轻,当真这般有本事?
“赵大人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礼什么的大可不必,如果赵大人实在过意不去,待老夫人痊愈之后,给城中养济所捐些善款,以救济这次在大雪中受难的百姓即可。”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舒都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以她的医术,想要日入斗金都不成问题。
她如今急需的,却是她前世最不屑的虚名。
有了名气,才会有更多的病人登门求治,她才能有更多施展的空间。
果然,她这话一出,不仅周围百姓,就连沈仲磊都露出钦佩赞许的神色。
沈舒在众人的一致赞扬声中坐着马车离开,让邱军在城中绕了几圈,买了些东西,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回了沈府。
小柴胡汤一剂喂下,不多时便见效。
于是当晚上,沈仲磊终于从华安堂抽身,满脸轻松回到府中。
他到家后还忍不住满口夸赞:“这位潼娘子当真是神医,竟然一下子就诊出赵老夫人的问题,下午一剂药吃下去,很快就有了好转,不但不再谵语幻视,甚至人还清醒了一段时间,当真神了!”
许氏闻言,有心想找这位神医来家中帮许毅豪看病,若是真有沈仲磊说得那么神,说不定自己就可以一举摆脱沈舒的要挟。
但是听说对方是个年轻小娘子,她立刻就犹豫了。
即便医者不苛求男女有别,但是一位年轻小娘子,即便再家学渊源,也不可能会治男科之病。
“夫人,我说话你听见了么?”沈仲磊说了半话,一回头却见许氏正两眼直不知在想什么,不由提高声音问。
“老爷。”许氏急忙回过神来,“我刚刚只是想,这回赵大人终于能够放心了。”
“可不是么!”沈仲磊也颇为感慨道,“刚才赵老夫人终于转醒,赵兄泪洒当场,真是母子情深,让人动容啊!”
许氏心道,若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怕是也不会这么情深。
这话许氏可不敢当着沈仲磊的面儿说,急忙岔开话题问:“老爷,您刚才有何事吩咐?”
“哦,我出门半个多月,回来这两日又一直待在医馆,许久没见孩子们了,甚是想念,干脆今晚让后厨多做几个菜,把孩子们都叫来,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