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犹豫过后,他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很快淌了下来,而符熠却不知疼似的,表情始终未变,甚至握着短刃的手还在继续向下,将自己的胸膛生生割开一个口子,深可见骨。
待差不多后,他收起短刃,抬起右手置于胸前,缓缓向后移动。
一颗心脏。。。不,准确的说,是半颗心脏竟然从伤口里被扯了出来,此时还在活生生跳动着。
而后,那颗心脏被符熠以极慢的速度,腾空送向了魔神之眼的位置。
与此同时的百米高空上。
突如其来的雷电和狂风困得桑桑两人根本无法前进,甚至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晴天吗?”蜜淘问。
桑桑用袖子挡住脸,勉强睁开眼睛查看情况,“不知道呀,魔界的天气应该没有这么多变呀。”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蜜淘:“你今日经过王宫南门时,有没有看见他们在举办祭祀大典?”
“什么大典?我不知道啊,南门除了守卫以外什么都没有啊。”蜜淘回。
桑桑心下猛地一顿,有个不好的猜想在脑中蔓延。
她这段时日已将大罹王宫摸了个七七八八,南门处有青云台,一直是用来举办各种大典的地方。按理说,祭祀大典也应该在那举办才对,可为什么没有人呢?
如此说来,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淘淘,快往回飞!”她话音刚落,一道青雷猛然劈了下来,“啊!”
“桑桑——”
桑桑直接从天上掉了下去,这场景不得不让她想起自己渡劫那日,怎么自己就是跟雷过不去呢?
下坠过程中,她出于本能的闭紧了双眼,在即将坠地时右边胸口突然疼痛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幸好自己是修行之体,要不然照这么个摔法,身体早就散架了。
她睁开双眼,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周围站满了魔族人。这些人各个都瞪着一双圆眼看着自己,又是震惊又是慌乱的。
桑桑想,看来自己的猜想没错,这里才是真正的大典现场。
也对,这些人看见自己从天而降破坏了大典,能不震惊吗?
月迷看见摔下来的人是她,也十分震惊,但震惊过后,便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向了一旁的符熠。
符熠从未这么恼怒过,恼怒到一向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将情绪异常明显的摆在了脸上,连语气都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来人!给我剖了她!”
桑桑:“!!!”
不是吧,不就破坏了你的大典吗,至于要将我生剖吗?!下次再举办也可以啊!
“等一下!”月迷出声阻止了他。她看了桑桑一眼,随后将符熠带至一旁,小声道:“不能杀她。”
“为何?”他问。
“你若杀了她,你的心脏也别想拿活的回来了。”
是的,没错。
桑桑在刚刚的下坠过程中,很不巧的与半空中的心脏相撞在一起。于是现在,符熠的半颗心脏,已经在桑桑的身体里跳动着了。
“你这是何意?”符熠又问。
月迷回头望了还在等待结果的魔族元老们一眼,回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在场的情况大家都看见了,你不如先把她关起来,我将缘由慢慢讲与你们听,也好让你对他们有个交代。”
整个祭祀过程都是月迷负责的,没有她,便不能开启献祭法阵,更不能打开魔神之眼。因此眼下,也只有相信月迷了。
随后,符熠便令人将桑桑带了回去,重新关押进了地牢。
此时此刻,他和月迷以及魔族众元老正坐在会议桌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月祭司,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人最先发了话,“那女子吞了尊上的心脏,剖出来不就好了,为何非要留她性命?”
“我让尊上把你们召集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个女子,不能杀。”月迷话音刚落,其他人便吵了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楚山孤微微皱起了眉,冷冷发话道:“吵什么?月祭司既然说不能杀,定有她的道理,安静听她解释便是。”
与对符熠的敬畏不同,桌子上这些人对楚山孤有几分恐惧,因此他一发话,这些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月迷继续道:“她与尊上不同。尊上心脏离体仍可存活,那是因为他无需心脏来给身体提供供给。可那女子不过是灵力低微的小精怪,同凡人一样,一条命全系在心脏上。你若将她杀了,她的心脏还能存活吗?”
“可那是尊上的心脏,跟她的身体有什么关系?”有人问。
“之前是,可现在呢?现在心脏在她的身体里,自然便成了她的器官,为她而跳动。”月迷说完这话,其他人便没了话讲。
楚山孤这时身体微微前倾,将双手置于桌面,五指交叉,不紧不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心脏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了?”
月迷在面对他时,情绪格外不一样。
她眸底涌上一层凉意,冷笑了声,“当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