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即使再怎么愚蠢,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勒停战马,观察四周。
此地是一个山坳之地,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山上树木茂密,杂草丛生,非常合适埋伏。
山野间安静异常,没有听到鸟兽鸣叫,说明此地必有异常。
吕布行军打仗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他停下没多久,前面逃跑的马也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他追赶。
“吕将军,此地不对劲,我等还是先撤回长安吧!”吕布身边的将领出言相劝。
“郝萌,你言之有理,我军还是先行撤退!”吕布虽然冲动,但他可不傻,既然已经看出敌人有埋伏,他哪里还会继续上当。
正当他想要下令撤退之际,马忽然带领士兵往他这个方向跑来,他这个反常的举动,更是引来吕布的怀疑。
忽然间,两边山上分别出现两支人马,无数的士兵从树林里冒了出来。
左边山腰间一个人穿着龙袍,胯下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吕布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了。
“你是……”吕布指着山腰上的刘辩,他甚是震惊。
“吕布,你已经中伏,还不赶紧下马投降!”刘辩在山腰上高声大喊。
吕布万万没有想到,刘辩竟然会亲自带领人马前来设伏,看着山上无数敌兵,他顿时面如死灰。
“吕将军,勿要再与那昏君多说,我等还是赶紧撤退吧!”郝萌再次催促。
其实吕布看到刘辩的身影,他恨不得策马冲上山一戟刺死刘辩,以报刘辩送他女人衣服的羞辱之仇。
但是看着漫山遍野的敌兵,他不知道刘辩到底埋伏了多少士兵,他不敢冲动行事。
眼看形势不对,吕布当机立断:“全军听令,随我一起撤退!”
吕布话音刚落,并州铁骑便立即调转马头,准备撤退。
吕布展开行动,刘辩的动作也不慢,他示意士兵举起一支黄旗,对着对面的山野不断挥舞。
黄旗举起后不久,左右两边大山忽然开始落下巨大无比的石头,如同雷鸣般的滚石声震耳欲聋。
吕布与麾下士兵都看呆了,他们胯下战马更是被这声势吓得焦躁不安,嘶鸣乱叫。
滚落下来的石头很快冲到山脚下面,直接断了吕布他们的退路。
并州铁骑才刚刚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逃跑,其后路就已经被刘辩给切断了。
“吕将军,大事不妙,敌人使用滚石断了我们回去的路!”后面的士兵连忙将后方情报传给吕布。
吕布可没有瞎,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滚石是如何落下的,即使士兵没有传报他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此时山上再次响起刘辩的声音:“吕布,我敬你勇猛无敌,若你识趣投降,我可以饶造反罪名,若是你再冥顽不灵,可别怪我了!”
“刘辩小儿,你有本事就冲下山来,我这里还有将近两千人的并州铁骑,即使被你埋伏,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吕布已是陷入癫狂,他眼见退路被断,他干脆死战到底,想要让他投降,那是不可能,他自信自己麾下还有一千多人的并州铁骑,拿来对付朝廷兵马已是绰绰有余。
刘辩见吕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死地,他叹息道:“既然你珍惜朕给你的机会,那可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来人,放柴!”
随着刘辩下令,一捆捆干燥的树枝木头被士兵扔落山下。
这些树枝木头相对于巨石来说要轻很对,杀伤力也没有这么大,无法给并州铁骑造成太大的损伤。
吕布看着这些东西滚落山下,他顿觉疑惑,不知刘辩此举有何用意。
如果是他,他会从山上放下更多的巨石,从而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亡。
然而刘辩没有这样做,他只是让士兵扔下树枝木头,吕布是有些看不明白。
一个士兵捡了一捆干枯的树枝,他拿到吕布跟前说道:“吕将军,这些树枝有些不对劲。”
吕布拿过来仔细查看,他现这些树枝竟然湿湿黏黏的,他用鼻子闻了一下,不禁脸色惊变:“糟糕,这东西都沾过了油!”
他刚才还不知道刘辩让人扔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此时才明白已经晚了!
“放火箭!”刘辩在山上下令道。
无数火箭飞落山下,沾了油的树枝马上就被点燃,山下很快烧成了一片火海。
吕布有想过自己被埋伏之后,会被对方大举进攻,前后夹击,可他完全没有想到刘辩竟然会使用火计来对付自己。
正所谓水火无情,并州铁骑即使再厉害,吕布再英勇也抵挡不了大火无情地吞噬。
霎时间,山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四处逃窜,可山下已经被烧成一片火海,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去,都无法躲避火焰吞噬。
吕布这时也已经自顾不暇了,他的后路被刘辩切断,如今唯一活路只有冲杀敌人,唯有冲破马的西凉骑兵,他方有活路可逃。
“众将士听令,想活命的就随我一起少出去,否则只会被大火烧死!”吕布话一说完,便拍马冲向不远处的马。
赤兔马乃当世神驹,纵使在火海之中他依然健步如飞,吕布借着赤兔马的脚力很快就杀到马面前。
其后面还跟着数百人的并州铁骑,此时他们全凭一股意志跟着吕布一起作战,他们知道唯有吕布有这个可能带领他们杀出火海。
“马你给我滚开!”吕布一上来便施展全力进攻马,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击溃。
马所在之处没有受到火焰影响,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拦住吕布,让他没有机会突围。
原本依照刘辩的计划,他们要在这里布置一排排绊马索和拒马枪,用来阻止吕布突围。
但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忙,刘辩和马腾光收集柴火就浪费了不少时间,故此没来得及布置各种器具,否则马也不用冒险站在隘口处阻止马。
如今阻挡吕布突破的重担已然落到马身上,若是他无法守住这个隘口,那刘辩就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