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浙闽商界有头有脸的谁不去”
杜均听了顿时一个激灵,忙叫小厮下去找人,只可惜说话的人却已经走了。
金门大酒店,杜均也是常去的,托了人去问,果然金门大酒店被包下了,找了相熟的经理私下问问,才知的确是表老包下了。
杜均虽然祖上是个开药行的,但是家业算不上顶顶富贵,要混入表老的寿宴,拿到一张邀请函是很难的。
不过,他也没必要进去。金门大酒店对面有个咖啡馆,杜均坐在里面点了杯咖啡,慢慢等。
等到晚上,快不耐烦的时候,一边小厮跑过来“少爷,少爷,廖公到了。”
廖公周围都是军警,杜均站起来“看准了,是廖公”
那小厮满口保证“听得真真的,表老叫那个人廖公呢小的没别的,就是耳朵灵,隔八百米都能听见。”
杜均伸长脖子,见廖公身后,果然跟着那位陈秘书。虽然没看见正脸,可那件衣服,那个皮包,是不会错的。
杜均一拍大腿,哈哈笑“达了,达了,你家少爷我要达了。”
小厮不明所以,见杜均笑得恐怖“少爷,你怎么啊什么达了您别这样,怪吓人的”
杜均披上大衣,踹他一脚“去,去库房,那批制造肥皂的原料还没坏吧”
小厮吞吞吐吐“少爷,这都一年不去管了,谁知道坏没坏”
杜均恶狠狠道“要是坏了,就把你皮剥了”
匆匆赶去库房,守仓库的老苍头尽职尽责,东西保管得很好,杜均笑“真的是老天爷看我倒霉运,赏我财运。”好好赏了老苍头。
想起陈殊写的纸条,马上拿出来,一一对照,准备齐了,预备明天下午去。
陈殊晚上很晚了,才回去,一家人都睡了,只有冯太太开着灯等她。
陈殊喝了点红酒,冯太太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殊不好说,挑挑拣拣了内容,道“叫去翻译了,后面跟着廖公去吃酒席了。”
这样说,便是公事了。冯太太点点头“别睡了,瓦罐里煲着雪梨银耳汤,你喝了再睡。”一面拿了碗,一面道“秋咳春治,正该这时候吃呢”
陈殊安安静静的吃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与杜均约好的,也不知道他来没有来。
早上起来了,问过冯太太,说是昨天下午并没有人来,又问“谁要到家里来啊”
陈殊回答“一个朋友,做西药生意的。”
吃完早饭,去了秘书处。奇怪的是,今天一天廖公都没有来。陈殊苦苦挨到下午五点,便拎了包,往家里走了。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冯太太热情的张罗事儿“您就是陈殊那位做西药朋友吧今天早上还问起你,结果下午您就来了。”
杜均坐在沙上,接茶杯“冯太太,您就别忙了。我哪里当得起陈秘书一个朋友,她有事儿吩咐我呢。您歇着,用不着忙。”
冯太太听了恭维高兴,谦虚两句“什么吩咐不就是廖公的秘书吗平日里写写抄抄的。”
陈殊进了门,不说别的,问“杜公子,您的东西带齐了吗”
杜均拿起旁边的一个箱子“带齐了,带齐了,您吩咐的东西我都带足了。您别叫我杜公子了,就叫我小杜吧”
陈殊不知道他跟踪过自己,对于他态度这么恭谦,实在是不习惯“我又不是你老板。”
闲话也不多说了,陈殊把箱子接过来,检查了一遍,东西的确是都齐全“冯太太,您把那个酒精灯递给我。”
酒精灯是陈殊自己制作的,很简易,但也只能勉强了。
又怕naoh这些化学试剂滴到沙上,于是到了仆人房里边,做实验。仆人房是个小房间,本来是原主人修给家里的仆人住的,只是陈殊家里没有仆人,便一直空着。
冯太太也站在门口观望“这是做什么啊”
陈殊没有回答,把原料中的油脂、乙醇,naoh按照实验课上实验课上的配比,混合在一起。
本来是要用带有回流冷凝作用的玻管,只可惜没有,用铁盒子替代了。又用酒精灯加热,陈殊当时做实验的时候,全程不停的搅动。
现在倒是不用自己来,那位杜均见了,热切道“陈秘书,我来,我来。”
实验室里边,时间不过用了半节课。但是在这里,溶液却迟迟不能完全皂化。
皂化好了,把粘稠的溶液倒进模板中,送进厨房烤干即可。
陈殊把做好的肥皂倒扣进手心,递给杜均“怎么样”
杜均直了眼,哈巴狗儿似的点头“好好好我的乖乖,真的能制肥皂啊”
杜均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一小块肥皂,满口保证“陈小姐放心,我明天就去找工人检修机械。后天就能开工,一天一千多箱肥皂,一年就是3o多万。3o多万呐,还不止,加上德国人的那批机械,一年一年得多少我的个乖乖”
陈殊道“不忙,和你合办开厂,规矩自然要先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