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破甲的训练比我想象的困难,要操作这样一台十米的机甲,里面还有诸多的武器和控制系统,大脑一瞬间要思考千万种操作,按错一个按键都有可能害死自己。而且瑞卡尔教官冷面严苛,每次都得达到极致的完美才肯罢休,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让我们在战场上活得更久,但心里还是会有一点小抱怨的。
我自诩学习了三个月的高破甲理论知识,对九黎高破甲的性能操作几乎能倒背如流,可实际操作总是不如人意,终究还是我太平凡了吧。
我有些沮丧的从九黎上下来,靠着这架机甲心中若有所思。
“薛靖,过来跟你说个八卦。”管月朝我挥挥手,招呼我过去坐她身边。
“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我从地上拿起自己的水杯笑着坐到她身边。
管月眼珠一转,神秘兮兮道:“前几天,欧阳明责在东部战区战死了。”
“谁?”我疑惑的问道,只觉得欧阳这个姓有点耳熟。
“欧阳明责呀,就是金羲自由联众国议长欧阳秦的大儿子呀。”
“议长的儿子!”我有些小惊讶,欧阳家可是金羲自由联众国的上层大姓,竟然连议长的长子都在前线牺牲了。
管月点点头,继续道:“我听说他之前是在联国第一军校教书的,不少大姓都是他的学生,去年莫名其妙的申请上前线,结果就留在东部战区了。”
“议长竟然舍得让自己的长子上前线,我以为他们大姓都很惜命的。”我不禁抬头看看对面的瑞卡尔教官,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失礼了,只能默默祈祷教官没听见。
“大姓的命是命,难道咱们小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吗?”管月撇嘴推了推我,似乎不赞成我刚刚说的话,“你别整天想着为国捐躯,我可不想死在战场上。”
我知道不能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话题,于是迅转了话题道:“对了,你的申请书怎么样了?”
谈起这个管月脸上又出现了愉悦的神情,笑容简直比今日的阳光还灿烂:“初审已经过了,如果没有意外,今年秋天我就可以到档案局了。”
“恭喜啊,祝你一切顺利。”我微笑着祝福她,笑容却充满的羡慕。
我也想远离战场,甚至退役。但我还是太懦弱了,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不像管月,说要去档案局就火递交了申请书。
管月撑着下巴抬头看向天空,眼里溢出向往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温暖又柔软,语调温和,仿佛在讲述美好的童话:“秋天我就可以不用拿枪,可以远离战火,安安全全的过自己的日子。”
我偏头看着她,苦涩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赞美之词。
“休息时间到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我和管月下意识的迅起身往后看,瑞卡尔教官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表情平静,语调平淡。
瑞卡尔教官朝管月挥挥手,道:“归队吧,别让你的教官等了。”
“是!”管月朝瑞卡尔教官标准的敬个礼,随后小跑归队。
“我刚刚好像听见你们在讨论大姓。”瑞卡尔教官将军装袖子往上挽了挽,神色似乎轻松了几分。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他刚刚肯定是听见了,心中大呼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不起教官,我不该议论大姓。”
“难道在你眼里大姓就都是远离战火,躲在城墙后操控世界的吗?”
“不是,”我连忙摇头否定,“我只是觉得上前线应该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事。”
瑞卡尔教官听后突然一笑,不知是讽刺还是赞同,开口依旧平淡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你不老实。”
我抿了抿嘴,没有反驳。
我不想死在大姓手里,也不想过度否认自己。
“你不必对我这样防备,我既然能到这里来做教官,那自然和你所认为的大姓是不一样的。”
我继续缄默。我不敢拿自己冒险。
“好了,”瑞卡尔教官突然提高了音调道越过我走去,“都过来集合,休息时间到了。”
我转身看着瑞卡尔教官的背影,阳光下他的金格外耀眼,白皙的皮肤犹如光洁的钻石,即使是沉闷的深绿色军装穿在他身上也觉得光芒四射。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身形魁梧,是常年保持高强度锻炼的身材。明明是个淡漠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耀眼。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疲惫的斜靠着九黎,闭眼复盘今天所学。
上级只给了我们三个月来熟悉高破甲的操作,随后很可能就是要上战场,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有脚步声传来,我睁眼一看竟然是瑞卡尔教官,我立刻站直欲敬礼,瑞卡尔却率先举手示意不用,道:“训练都结束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觉得今天自己的操作还有点问题,所以想再试试。”
“的确,”瑞卡尔教官点点头道,“上机,我来帮你。”
“教官你不回去休息吗?我只是复习一下而已,你可以不用留下来的。”我生怕麻烦到瑞卡尔教官,连忙摆手道。
瑞卡尔教官却率先走向升降绳道:“没事,我也是为了政联。”
我还欲再劝,瑞卡尔教官却依旧升到了九黎的驾驶舱口。如此我也没再说什么,只好当做是教官给我开小灶了。
“你这样设置有点繁琐了,”瑞玛卡尔教官站在驾驶舱口低头看着我道,“九黎是远攻的高破甲,你的程序设置兼顾太多,又想将度调至最快,没有最大的将九黎的性能挥出来。”
“我的想法是让度提升到极致,进行快的攻击和躲避,这样既能保护自己,又能得到攻击的作用。”
“你是不是忘了九黎没法装载过多的弹药,你要是提高攻击度,如果在短时间内没有拿下敌人,弹药耗尽了怎么办?”
我反驳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垮敌人。”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夜郎自大了,面前的人才是专家,我这样说太自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