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吴会死吗?”
“看他自己的造化,我问你俩金链子的来源,已经给了你同事一次机会,他做错了事还一心逃避,让我很讨厌,自然不会救他。可藏在奉北那些挂马旗的愿不愿意救,就说不准了,那帮人最喜欢大仁大义,这种渣滓就留给他们救去吧。”??Μ。bqgee。
在东北这片,对于出马弟子的称呼有很多,就比如什么走阴的、搬杆子、顶乡火头、领兵带队的……等等,但这其中还真就没有一个算是贬义词,唯独这挂马旗,一直就不算什么好称呼。
在以前的世道中,只有土匪才会挂旗,所以挂马旗的意思可就有嚼头了。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结论,眼前这位老姜头,对东北的出马弟子没啥好印象。
我胡思乱想着,老姜头却满不在意的喝了口酒,对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吧,我老头子看你挺有眼缘的,能帮你一定会帮。”
我回过了神,从兜里掏出了烟,给老姜头点着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深吸了一口,讲出了我昨天一宿生的事。
让我庆幸的是,老姜头自始至终泰然自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这样让我心里也有了点底。
几分钟后,我把我的经历全都说完了,还顺手扔掉了手中夹着的烟屁股。
“姜师父,你看看,这严不严重啊。”
说着,我冲着老姜头解开了我小手臂上胡乱缠着的绷带,里面是被女尸咬烂的肉,现如今已经黑红一片,跟中毒了一样。
老姜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笑道:“幸好你拿糯米白酒临时处理过了,否则以你的体质,根本扛不到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那姜师父,你能不能帮帮我,把这里面的尸毒去了。”
“好说好说。”老姜头拿出了小酒壶,“忍着点!”
说罢,这老头可没给我丝毫的准备时间,一手按住我的手臂,使劲的扒开了我的烂肉,另一个手打开酒壶,直接把酒倒在了我的烂肉上。
他这酒劲儿挺大的,倒在肉上,起了一层一层的黑沫子,可我却来不及在意了,因为我的手臂在接触到酒的一瞬间,我就被疼得翻了白眼,那感觉,好像有十几只大黑耗子在撕扯着我的肉一样,疼得我忍不住痛哼着,还流出了眼泪。
“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姜头拿了点纸,擦去了我胳膊上的黑沫子,把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好,给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你这尸毒在体内时间太长了,就算我帮你祛除,也还是会有些残存在你体内。不用怕,这点量不致死,只是体寒罢了,回家以后,你自己煮点姜汤喝了,这几天穿厚点,就没什么大事了。”
听老姜头这么说,我激动的站起了身,对着他一顿的鞠躬感谢:“谢谢姜师父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好好登门感谢!”
老姜头没怎么在意,只是站了起来,转身向平房区里走去:“别谢的这么早,等会晚上咱们还要回殡仪馆呢,到时候有你遭罪的。我先回家去拿点东西,你跟我来!”
我心里砰砰直跳,明知道我从来没进过这片平房区里,还是会觉得太不容易了,那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让我没法把它当成个梦。
不过这次,有老姜头带路就容易多了,四十七号房子后面的四十八号,既没有消失,也没有着火,只是刚才突然跑过去的熊孩子吓了我一大跳,不得不说,他跟梦里长的一模一样。
“别瞎寻思了!”老姜头见我一脸的感慨,打开了房门,“进来吧,咱们拿点东西就走!”
进了屋,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简单,无与伦比的简单。
这小屋不大,分东西两个屋,东屋是供人睡觉居住的卧室,在我们这边的土话叫内屋,西屋则是个生火做饭的灶台,在我们这边称之为“外屋地”。
老姜头带着我进了内屋,这里除了土炕,还有一张挺大的供桌,供桌上贴了张红纸,上面写了十几个名字,伴随着供香的徐徐青烟,显得格外诡异。
老姜头不以为然,对着供桌上了三炷香,嘴里默念了几句什么,打开了酒壶,又对着供桌道出了一个字:“来!”
再然后,这位高人拿起了一旁的灯笼和马鞭,转头对我说道:“咱们走吧!”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完事啦?
这咋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这老姜头也没念啥咒语啊,电影里的那些个铜钱剑、鸡血、红绳我也一个都没看见呐。
一盏灯笼和一把破马鞭,就完事啦?这玩应能抽僵尸吗?
“这就是我们收池人的全部了,简简单单,随心行事,你要是不信,好说啊,回头我再赐你一场噩梦……”
“不用了不用了!”我赶忙摆手,陪着笑脸,“咱们回市里吃点东西,等会八点了,我也该上夜班了,到时候殡仪馆只有我和小吴两个人,您老人家开坛做法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