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偶然间,我和小白下了班,刚吃完饭,正压马路的时候,碰上了一个书摊,上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古籍。
我眼尖,看见里面有一本名为《教派怪谈》的书,就给买了下来,结果还真让我猜中了,这里面有对于圣马真的描述,基本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只有一句话,让我眼前一亮。
上面说,凡是圣马真的成员,都会去用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去信奉圣马真的神,名为真祖,还会从小被组织在肩膀上用刀刻下一个“真”字,寓意为真祖后裔。
这可就有意思了,本来我和小白还担心找不到圣马真的成员呢,结果他们跟贴商标似的,非得给自己肩膀上来一个真字疤痕,还愁找不到吗?
只是我没想到啊,中元节还没到,圣马真也没着落呢,我们殡仪馆就又生了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
这一天下午,我和小白刚吃完饭,正在殡仪馆里坐着,听殡仪馆的销售王姐跟我们讲自己遇见的奇葩客人呢,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领导私来的微信消息。
“怎么了大叔?”小白见我看道,“来活儿了?”
我苦笑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小白:“来赔钱买卖了呗,小白,今天咱俩可得使出浑身解数了,不光是要拉尸,还要负责清洗尸体,干老本行!”
小白接过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老林啊,几个月前你担保的那个老太太,今天在医院没了,下午你和白念雪加个班,把老太太带回来,顺便把你该干的干了吧。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我愿意给你个内部员工价,其他的你自己掏,下不为例。
“这是啥意思啊?”小白本身就是一头雾水,看清消息以后,不但没明白,反而更疑惑了。
“等会在路上我给你慢慢解释。”我站起了身,对着王姐笑道,“王姐,来活了,我们先去了奥,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聊。”
“去吧去吧,这个殡仪馆像你这个岁数能独当一面,心地又善良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真是羡慕老赵,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老赵是这殡仪馆的员工们对我师父的称呼,前文也说了,他从有辞职的想法,到真正离开,只用了几年,在其他人眼里,运气算是顶天的好,隔三差五就能听见这些同事们羡慕一番。。bqgee。
说到底,还是这一行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挣的不多,还备受争议,好多人都不愿意干了,只是找不到接替自己的人,外加上这是个铁饭碗,才勉强的硬撑着,那王姐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殡仪馆销售的职位,没有油水,只有提成。
这不么,刚才她还和我讲,今天跟那些来殡仪馆火化尸体的死者家属们聊天介绍产品,那些死者家属对她很是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说她东西卖的这么贵,明摆着抢人钱,为啥到现在还没遭报应。
王姐入行时间也不短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这些戳脊梁骨的话早就习惯了,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事没事的拿出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说真的,她早就不想干了。
以前我还听我师父讲过,王姐因为工作原因,还和她丈夫吵过两次架,只是都没辞职就是了。
她有句话说得好:“喜好是喜好,我到现在都不喜欢我的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总得吃饭吧,这个岁数辞职了,出去又能去哪工作呢?”
我回过了神,已经和小白到了停车场,她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是领导那条消息搞的鬼,便没怎么多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我。
事实上,我只是单纯的走神了。
“小白,这一趟我来开车吧,你去副驾驶。”
我一把拦下了要开车的小白,坐上了主驾驶的位置,启动了车子,与小白离开了殡仪馆。
“大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说这次是赔本买卖啊,还有,领导的话是什么意思?”出租车上,小白没忍住,对我问道,“是机密吗?还要瞒着我?”
“啥机密啊。”我苦笑了一下,“只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对了,你还记得张睿吗?”
“苏雨灵男朋友?”小白皱了皱眉头,更不解了,“他的儿子是你拉的,可那跟这次有关系吗?难不成,这次去世的是张睿母亲?!”
“快拉倒吧。”我笑骂了一句,“你都想哪去了,我只是想和你说,张睿那次是我拉的尸,也是我以内部员工的价钱,帮他买的骨灰盒,那是我第一次这么干,却不是最后一次。这回咱们要去找的老太太,就是我要去履行一个,几个月前答应人家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