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闷闷地说:“很早的时候会有,可我没考虑过这种事,现在没有人说喜欢我了。”
贺景延问:“这儿没人管早恋,再说你17岁了谈感情也正常,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我要去MIT,做文书就够累的了,还能分心去恋爱吗?”纪弥抱怨,“万一没录取怎么办?”
贺景延希望他的压力别这么大:“还有很多好大学可以投,不一定要是MIT。”
“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没法和你一个学校了。”纪弥蔫巴巴地说。
贺景延闻言愣了下,这时却不再说对方的依赖感太重。
他回答:“没关系,你去哪里都行,想我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嫌贺景延疑似开空头支票,纪弥故意找茬:“每天都想的话怎么办?”
贺景延冷笑:“做夫妻都有异地的,你克制一下吧,别太挂念我了。”
不料这人顺杆子往上爬,纪弥抓狂:“谁说是挂念啊,你不在谁帮我每天洗水果?”
“真的该让霍晗树听听这话,还说你是我童养媳呢。”贺景延拌嘴,“到底谁伺候谁啊?”
纪弥伶牙俐齿:“我可以帮你把床焐热,是你自己不要和我一起睡。”
贺景延吃了个哑巴亏,转而说起纪弥这次的成绩全拿到A+,自己奖励他一下,带人去吃墨西哥餐厅。
纪弥马上被拐跑了注意力,雀跃地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吃两份烤牛肋。
尽管他的成绩很优异,但庆祝过后,始终保持着谦逊和努力。
想升学去MIT,竞争向来激烈残酷,放榜之前一切没有定数,纪弥为此提心吊胆。
他不止需要保持高分,还必须参加校外活动。
之前贺景延有空就陪他做义工,同学说了一句他与哥哥感情真好,纪弥不好意思,让贺景延不要再帮忙。
他逐渐成熟,脸皮
()反而更薄了,在人前会注意言行举止,试图表现出独立的一面。
贺景延表面非常配合,但有时候看纪弥还没有回家,就忍不住去他们做社会实践的地方。
纪弥白皙的脸颊染了灰尘,帮福利院打扫卫生,一身衣服全脏了,累得靠在墙上轻轻喘气。
贺景延站在不远处望着,纪弥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低头揉揉手腕,继续勤奋又认真地擦窗户。
平时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这时候却一点也不娇气,做完以后又帮着其他义工拖地。
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纪弥一边谢绝了同学的搭车邀请,一边尝试拍掉衣服上的脏东西。
贺景延没有上前惊扰,既然纪弥说了不想自己过来,那么自己没必要出现。
他安静地跟在纪弥后面,看着他平安走进别墅才放下心。
纪弥换下鞋子,发现贺景延不在家,有些困惑地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哥哥”,他在拨号页面犹豫了下。
贺景延去哪儿了呢?
纪弥确认了下时间,指针已经过了零点,贺景延哪怕是赶论文,也不会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
突然有社交?也不太可能,贺景延的圈子非常干净,朋友们大多端正内敛,不会厮混到半夜。
……难不成是约会?所以才不回来?
思及此,纪弥怔了怔,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蹙眉。
这种情绪很微妙,自认为的兄长疑似有了感情苗头,他照理来说应该恭喜和祝福。
可他为什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纪弥觉得贺景延好像被分走了,转念一想,贺景延本就不独属他。
意识到这点以后,纪弥开始自责,他最本能的念头好不懂事啊。
他愧疚地垂下脑袋,默默把脏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没精打采地走进浴室。
继而他穿着棉质睡衣,肩上搭一块干浴巾,慢吞吞地走出来,闻到楼上有股香味。
纪弥动了动鼻尖:?
此刻他筋疲力尽,跑前跑后劳累一天,夜里难免有点饿。
嗅见炸鸡和番茄酱的味道,他被吸引着来到书房。
贺景延坐在那儿,带了一盒酥脆热乎的炸鸡,看到纪弥站在门口,让人过来垫垫肚子再睡。
纪弥瞧了眼炸鸡包装,这是一个本地出名的牌子,离别墅有半小时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