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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玉碎（第5页）

但五岁那年，终于生了一件大事，他的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女孩，他的妹妹。

男孩起初并不喜欢女孩，因为他觉得女孩的出现，分走了妈妈和爸爸的爱。

但妹妹两岁时，妈妈却因病去世了，母亲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她是你的妹妹，你以后要一辈子保护好她，无论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站在她的身上，保护她。

妈妈死后，爸爸开始整日酗酒，好好的中医馆也废弃了，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跟别人吵架，还有，就是对两岁的妹妹恶语相向，甚至打骂。

在这时，男孩站了出来，他牢记母亲临死前的话语，替妹妹扛下了所有辱骂和殴打。

他会带着妹妹出去跟同龄人玩游戏，他会在晚上睡觉时，给妹妹讲故事，他会在爸爸酗酒时，自己给妹妹做饭吃。

男孩就像是勤勤恳恳的园丁，竭尽全力守护自己花园里的花朵，生怕它受到风吹雨打，责任感始终压在他的心头。

其实保护会形成习惯，随后会演变成快乐，保护自己的妹妹，后来就变成了男孩唯一觉得开心的事情。

爸爸酗酒，不喜欢妹妹，妹妹只有他了，这种被人依赖，信任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12岁那年，随着老城区拆迁，他们一家住进了东城区，也是在那一年，爸爸又带回来一个女人，说，这是他们的新妈妈。

男孩不喜欢这个新妈妈，因为新妈妈不喜欢妹妹，至于喜欢不喜欢他，并不重要。

妹妹也不喜欢她，因为新妈妈会对她和哥哥说着稀奇古怪的话，也会经常不给他们做饭吃，好在，她还有哥哥。

但爸爸好起来了，随着这个女人的到来，一直酗酒的爸爸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在东城区重新开起了中医馆，也不再整日对妹妹打骂，日子好像越来越好了。

男孩是这样觉得的，只要爸爸不再对妹妹打骂，他可以忍受那个新妈妈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因为这并不重要。

那时的男孩，只有12岁，但他已经下了决心，等他长大了，就会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家，让妹妹永远开心快乐下去。

但，并不是忍受就能换来一切，那个新妈妈会经常趁爸爸不在家时，带其他男人回来，男孩也是偶然间现了这个真相。

但女人为了不让他说出真相，威胁他，如果他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她就会对他妹妹下手，甚至杀了他妹妹。

妹妹是他的软肋，新妈妈也很清楚。

出于对爸爸的不信任，男孩最终选择了沉默，但女人随后却越来越嚣张，他和妹妹还在家时，就会带着其他男人回来，并不把两人当一回事儿。

每当这个时候，男孩就会主动带着妹妹出去，对这一切就当没生过。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伤害他的妹妹就好。

最常来的是一个光头男人，男孩很不喜欢他，因为那个男人看妹妹的眼神，令他感到不安，就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那个男人想抢走妹妹！

男孩的感觉很灵敏，他就像是一头护崽的野兽，死死守在妹妹身边，让那个男人无机可乘。

但有一天，他只是出门替妹妹买了个雪糕的功夫，那个男人又来了家里，当男孩回来时，看到男人正抓着妹妹的手，想把妹妹往房间里拉，那个所谓的新妈妈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男孩像是愤怒的公牛，直接冲了过去，他从男人手中抢回了妹妹，不顾男人的拳打脚踢，死死把妹妹护在怀中。

也许是怕闹出动静，引起街坊邻居的注意，男人最终停了手，讪讪的唾骂了几句，随后离开了家。

男孩决定不要再这样下去，他想把真相告诉父亲，可父亲回到家，看到男孩满身伤痕却视若无睹，并且那个新妈妈说他们兄妹不听话，父亲就狠狠责骂了他一通，连他的解释也懒得听。

男孩心灰意冷，深夜，妹妹在他的怀中睡去，男孩却始终无法入眠，他的眼神中带着疯狂和怨恨，他明白，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妹妹身边，万一哪天他不在，妹妹一定会被那个男人伤害！

他绝不容许这样事情生，妹妹是他在这个家里，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存在，还活着的理由！

14岁的男孩，眼神中闪过疯狂和决绝，一头怪物在他的心中悄然形成。

某天，当那个光头男人再次来到家里后，男孩一如往日，带着妹妹离开了家，不过这次，他只是让朋友带着妹妹去玩，而他，悄悄的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家里着火了。

果然，父亲很快就回来了，并且现了那对狗男女，一怒之下，父亲去厨房拿起刀，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但父亲是一名中医，身体瘦弱，他打不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把父亲按在地下，似乎是受到了鲜血的刺激，他双手掐住父亲的脖子，似乎是想生生把父亲掐死。

父亲躺在地上不停打滚，挣扎，可那个男人力气很大，父亲的脸逐渐涨红，随后变成青紫色。

就在这时，男孩如同一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准确无误的插进男人的心脏。

没有害怕，没有惊慌，男孩将刀插进去的一瞬间，脑海中想的是，还好父亲曾经教他的人体部位图他很认真的学过，并且牢记于心。

男人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那个男孩，那个他一直没放在心上的小鬼，魁梧的身体缓缓倒地，心脏被刀贯穿，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男孩静静看着地上大口喘气的父亲，说道，那把刀上没有我的指纹，这个男人是你杀的。

父亲惊讶的看向他，眼神中带着陌生，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男孩继续说道，你杀了那个女人，故意杀人罪，可以判死刑，最低也是个无期，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呆一辈子，那时，我和妹妹就会无依无靠，会被其他亲戚收养，成为他们的孩子，你会断子绝孙。

如果这个男人也是你杀的，两个人，足够判死刑，但你死后，我会一个人抚养妹妹长大，我会告诉妹妹，你是我们的父亲，我们这辈子也只有你这一个父亲，你自己选。

父亲沉默了，他双眼无神，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双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