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还要去一趟粤省,你不要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看着就冒卵火,你自己在这柳巷镇搞吧!”
许牧野踹在我身上的这一脚,我压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那种天旋地转的耳鸣,让我久久失神。
许牧野这是要我死啊!
刀疤和陈强,现在恨不得杀我两刀,觉得我把他们当猪仔耍。
瘤子不用说,今晚我砍他这几刀,就够他记恨上我了。
特别是最后那句他要去粤省,无异于大声提醒这三人,赶紧把我办了。
许牧野带着小波往人群外面走,被人扶着的瘤子看我的眼神,怨恨几乎化为实质。
许牧野临上车的时候,对着我笑了一下。
你不是不服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接好了。
接不住,你死!
我转身看向陈强和刀疤,他们两人眼中怨恨,不比瘤子少。
许牧野要是真的好好收拾我们几人一下,或许我们能因为这次的经历,从而成为真正的同盟。
但许牧野在我说出我是主谋的后,他只是轻轻踹了我一脚,打了我一巴掌。
这般轻轻放下,刀疤和陈强怎么能不信许牧野的话。
刀疤闭上眼,“大帅,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有做兄弟那天呢,你刚刚说你是主使,我们两个是你拉上船的那分钟,我还有点感动。”
我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该如何辩解。
去做那剖心的比干吗?
陈强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带人就走。
随后是刀疤,整个镇上,我孤立无援。
四面八方,有的只是敌人。
我和刀疤之间,如果没有省城那一次算计,或许今晚我还能说一点,来证明自己,他或许也会相信。
那样起码我身边还有一个人。
如今他们三个都是恨我不死。
人在落魄失意的时候,总是想着回家。
但今晚恰好天公不作美,我独自一人走到半路,天上开始下起了雨。
湿漉漉的我回家时,我母亲已经睡下。
我坐在家门前,看着暴雨如箭,心中忐忑不安。
或许今晚将是我度过最后的一个平静夜晚,此后的每一天每一晚。
陈强或者其刀疤,亦或者出院的瘤子,他们会破门而入。
跟杀猪时候一样,将我按在地上,挑了我手筋,脚筋。
很可能用不了那么麻烦,很可能直接整个剁下来。
直到半夜,我都还坐在家门口愣神。
我家的门砰得一脚从外面踹开,满脸雨水,全身湿漉漉的徐争,手里提着一把枪,背后还背着一把,冲进我家来。
“冬冬,你在搞那些那样啊?”
我母亲被惊醒,在房间问道。
我说了一句是徐争来了,我母亲也就没有再多问。
徐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忙跑上前来,看我的手和脚,最后见我身上没少什么零件,他才放下心来。
“大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你命呢。”
“我来的时候就在外面藏了两把枪,我喊我那两个兄弟先去回去,带着枪回来准备把咱妈送走后。”
“老子上门索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