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呱,咕呱
暮春的一场透雨下过,池塘里水沟里的癞兴奋地鼓噪起来,蛙鸣声此起彼伏,盖过院子里的吵吵嚷嚷。
简青桐浑身火烧火燎的,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觉醒异能了。
她无力地动动手指,两只眼皮子如坠千斤,脑瓜子涨得几乎要爆开,大段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灌入,是另一个女人迥然的一生。
那女人也叫简青桐,小名招弟,出生于2o世纪中期华国北方一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18岁上便说给同村的男青年白承乾为妻,小两口吃苦耐劳艰苦奋斗,慢慢把日子过起来。
不对,那好像是她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的内容。
这个简青桐有点不一样。
她是跟白承乾定亲了,却被亲妹妹简青苗给推到池塘里,被路过的唐远征救了上来,现在外头吵的就是这回事。
而书里写的原本落水被救的应该是简青苗才对。
简青苗不甘心只给唐远征家孩子当小保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赖上他,还狮子大开口要了三百块彩礼,风风光光当上营长夫人,就算要给两个孩子当后妈也乐意。
这剧情不对啊,哪里出了问题
简青桐思维正混乱着,一股清凉倏地流进她嘴里。
她下意识连连吞咽,整个烧灼的五脏六腑全都舒爽起来,混沌的头脑也为之一清
耳边突兀传来一声冷笑,说不出的诡异凉薄
“眼珠子真动了,看来这玉坠确实是个好宝贝。大姐,我救你一命,就拿这玉坠抵账吧。”
简青桐脖子一痛,不用睁眼也知道,“她”从小戴到大的玉坠被薅了去。
虎口夺食可还行
她心念一动,便听到一声惊呼
“玉坠呢玉坠咋不见了大白天活见鬼了”
简青桐奋力掀开一点眼皮,瞥见正没头苍蝇似的满地找玉坠的二妹,重又把眼睛闭上。
还好,她的空间还在。
简青桐又有了底气,默默打量刚刚收进空间里的那枚玉坠。
玉坠不大,是个寓意吉祥的葫芦样式,绿莹莹的水头极好,是原主太姥姥过八十大寿的时候,特意送给同一天出生的重外孙女的贺礼。
玉坠里蕴含一道灵泉水,是作者给女主的金手指。
简青桐好奇地尝试拿意念接触玉坠,其中玄妙的能量逸散开,感觉整个空间都稳定下来,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简青桐如获新生,灵魂与身体之间那股格格不入的别扭感彻底消失。
她飞快取出一粒退烧胶囊隐秘地吃进嘴里,好整以暇等着。她倒要看看这个二妹到底有什么古怪。
简青苗找一圈地上找不见玉坠,很快又回来翻她身上,嘴里还恨恨地嘀咕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把玉坠藏哪去了我就不该好心救你,叫你烧成个傻子最好”
简青桐简直要被她给气笑。
这都什么扭曲的三观
先不说这玉坠本来就是原主自己的东西,就连原主这次落水,都是被简青苗给亲手推下去的。
凶手拿受害者自己的东西来救她,还非要硬套个救命之恩的名头,这叫什么,贼喊捉贼
简青桐被对方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耐烦,再掀开点眼缝,趁其不备,又将简青苗夹袄里兜装着的手绢包给收进空间。
闭上眼,意念连通空间打开一瞧,好家伙,手绢里头包着一只足有手指粗的赤金镯子
还有五十几块钱外加七八张粮票布票,比他们全家攒下的家底还多。
看来这个二妹的秘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