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扶风身体僵直,他双手垂放在双膝两侧,握紧,复又松开。
几经挣扎,他手缓缓向
沈长将人松开,他在晏扶风肩拍了拍,弯唇,“是不是要下令休整去吧。朕在马车等你。”
晏扶风唤来两名副将,传令下去,大军今晚就在城外休整,待明日一早再赶路,又清点了一对人马,打算亲自护送沈长进城。
沈长现如今乘坐明黄色马车若是进城,恐太招摇,临时换了一辆。
沈长历经被俘生涯,宫女青妩已在金凉嫁给同是大恒之人,不过是在金凉经商一名客商,二人已育有二女一男,已然在金凉安家。故而,此次归国,沈长并未命青妩同他走,只带了些年一直伺候在侧陈祥。
金凉苦寒,陈祥身子一年坏过一年,沈长让陈祥待在随行马车里,随大军原地休整便好,需再随他进城。
陈祥些年染了病,自回程途一直卧在马车,听闻殿下只身一人随晏扶风进城休息,他挣扎着软垫坐。
“咳咳咳圣身边没个伺候人怎么行”
沈长恐他躺着咳嗽难受,便亲自扶他。
他身子不好,劳圣亲自来马车告知他要进城休息消息,已是罪该万死。岂能,岂能再让陛下扶自身
陈祥诚惶诚恐,“殿下,万万使不得”
“有甚使不得”
沈长扶位自幼便伺候在侧内侍,允诺道“一路辛苦你了。待回到宫,朕定要找御医治好你病。”
陈祥圈红,他自知恐难熬过一路车马劳顿,面仍是感激地笑道“奴谢过万岁爷。”
“朕已吩咐军医,在朕进城期间,对你多加照料。倘使有任何不舒服地方,都可告诉军医,不必一人强撑着,不必担心会给朕添麻烦,大将军是自人。”
陈祥老泪涕横,“哎”了一声。
晏扶风已经另外备了一辆外观朴素马车,又叫来一名信得过士兵驾马。
主仆二人情意切对话隐约传至他耳畔。
他小殿下,些年始终未曾变过。
哪怕是对他个一度失职,没能护好他罪臣,竟也依然不吝给予他全心全意信任。
晏扶风尽可能地行事低调,进城,他没有选择带长入住朝廷耳目最多驿站,而是选了一家规模等,但内堂干净一家客栈。
“两位好啊,请问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呐”
客栈掌柜见晏扶风跟沈长二人皆器宇不凡,且身还跟着像是军爷几名随从,不敢怠慢,亲自从柜台前迎出。
“要两间等房间,派人带我几名随从去填饱肚子,再给他们安排一间通铺,我们马也烦请喂一下。”
晏扶风给了掌柜一锭银子。
“哎,好,好。
掌柜见了锭银,笑逐颜开,立即招来小二去一一安排,他自则亲自带晏扶风跟沈长楼,“两位里面请。”
房间干净,家具甚物也都还算较新,只是很宁安各大客栈比,着实有些小。
晏扶风自只是怎么都所谓,却是半分也不愿委屈了长。
他沉声问道“没有更大房间了么”
掌柜面色尴尬,“位爷,间房已经是我们客栈最大了。您看咱地儿不大,可您瞧,像是就寝、会客,乃至沐浴地方,都是有。”
沈长“就一间吧。”
掌柜有识人经验,一听沈长语气,便知晓沈长是做主一个,立即点头道“哎,好,两位是到楼下用膳,还是房里。”
掌柜猜测,二位爷气度不凡,身份想必不简单,应是不会喜欢到楼下用膳。
“我先沐浴,迟些时候你们再把饭菜一送到我房里来。”
所谓一,自是晏扶风也在他房里用餐意。
掌柜地应了一声,出去了,下楼命人送来取暖用炭火同热水。
听闻沈长要沐浴,晏扶风再留在房内自是不大方便,“殿下您先好好休息。”
晏扶风跟沈长房间,只隔了一堵墙。
房内之人舀水,乃至自木桶里身,水花溅出声音,他都依稀可闻
在冰天雪地天气,晏扶风喝了近半壶凉茶,竟都没能管用,他身子仍是烫得厉害。
晏扶风推门而出,同一名身背着药箱大夫,险些撞个满怀。
晏扶风往退了一步,以为对方走错了门,问道“请问您找谁”
大夫亦向晏扶风拱手作揖,“您好,请问可是晏元晏公子”
晏扶风露困惑,“正是在下。请问”
“喔,是一位沈官人,托人来请老朽过来,说是有一位晏公子受了伤。不知可否方便让老朽看一看公子伤势”
沈官人定是殿下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