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军道:“快,先说来听听!”
陈明道:“刚才大山说三顾茅庐的事儿提醒到了我,刘备当时是问计于诸葛,是以求知之心求贤,加上对方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刘备这样的态度,诸葛亮肯定会很受用。但我们刚才的角色,是以‘国家队’自诩,隐隐的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无形中就拉远了距离。还有一点,这个马烈有可能曾经犯过事儿,或者是对某事产生过阴影,否则,他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强烈。”
何军道:“嗯……有道理,不过具体怎么做?”
陈明抿嘴一笑,道:“这就需要你受点苦啦~”何军也秒懂其意,虽是受苦,但也别无他法。三人遂各自依陈明之计行事不题。
却说“神卫者”假期,准神卫者们刚经历过假水怪事件,都感叹科技的先进,竟然可以用全息投影做到以假乱真,从声音、光影,到温度,甚至是真实的触感,都无法辨别真假。虽是心有余悸,却也对“神卫者”之路心驰神往。
冯狮因在沙迦坪呛了水,又担心后续会有水下救援之类的的考验,便叫上弟弟冯象一同到游泳馆去训练潜泳。二人来到落霞湾体院馆换了衣服,站上十三米跳台,双双入水,在水中跃浪翻波,扎猛子、踢天弄井、竖蜻蜓、翻筋斗,嬉戏了一番,冯狮道:“这样可不行,没训练效果!”虽上岸找了个最大号的游泳圈,将游泳圈里灌满水,充得鼓鼓囊囊的,双手托起,足有六七百斤重,“噗通”一声,丢进水里,喊道:“我抱住游泳圈,你救我上岸!”言讫,一猛子扎进池底,死死抱住泳圈。
冯象也潜入水下,游到冯狮身畔,反手扯住冯狮臂弯,脚下奋力一蹬,强大的冲力带着自己便往水面窜去,手上纵有千百斤气力,却也提不起池底的冯狮。又钻入水中,换了个方向,用头抵住泳圈,想将冯狮驮起来。冯狮刚起,就顺着水势往一侧滑去,又复沉在池底。冯象憋不住气,露出水面换气,又试了几次,虽能托起,却依然无法送出水面。二人轮番试了十来次,只累得脸青唇白。
这时,岸上走来一个身形纤瘦皮肤白皙的汉子,手里提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二人,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水有浮力,你们得顺着水势用劲,才能四两拨千斤!”
冯狮接过水瓶,一饮而尽,道:“游无为,你别光耍嘴皮子。”
ps:游无为,准神卫者成员,沙家坪水怪事件时,与二人分在一组。
游无为眯着眼睛,道:“我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成不成的,得试试。”说罢,扯去上衣,一猛子扎进池底,双手扳住游泳圈外沿,显得有些吃力,却也抬起来了些。只见游无为双腿纷飞,抬着游泳圈在池底打旋,越转越快,游泳圈也跟着水势缓慢转动起来,便松开手,顺着水势,如一条鳗鱼般围着泳圈打转,忽得长舒猿臂,将泳圈勾在臂弯,将身一扭,从泳圈中钻到池底,蹲在池底,奋力一蹬,双手顶着泳圈浮出水面。
冯狮道:“这小子,骨头包着筋。肉没四两重,竟然有这般力气!”
游无为推着泳圈到岸边,又顺势一顶,将泳圈顶到岸上,扶着池壁,笑眯眯的道:“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冯象道:“你怎么做到的?”
游无为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说罢,冲二人嘿嘿一笑,提起衣服便离开了。
狮象兄弟被游无为的一大串文绉绉的话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大成若却、大巧若拙,虽不完全明白其中深意,却也理解些皮毛,冯象道:“说得什么意思……”
冯狮道:“顺势而为呗,走,照着他说的,咱再练练。”二人遂复又下水,无势造势,有势随势,果然轻巧了许多。连续试了五六次,渐有四两拨千斤之境。
却说南峰和陈明要去附近看一个老朋友,让何军先自行回去。何军拿着车钥匙,走到车边,解了锁,正要去识别门把手上的指纹,忽然,车顶行李架上垂下一条三角头环眼满身红绿条纹的蛇头,足有拳头那么大,正缩着头吐着信子,要向何军扑去。
何军见状,忙将手撤回,向后一闪,跳开了两三米,进了竹林,没留意脚下,左脚被竹笋绊了一下,饶是何军伸手敏捷,忙里伸手就近拉住一个竹子,泄了大半的冲力,才险险的不曾刷到。那蛇却不依不饶,猛可得往何军头部窜去,张开大口,露出两颗五六公分长的毒牙。
何军将身一矮,蛇尾擦着头皮穿过。不料那蛇冲劲儿散了,尾巴刚好搭在何军肩上,调转蛇头,在腰上盘了一圈,顺着衣服往脖子处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军应接不暇,也忘了反抗,就连扶着竹子的手都越抓越紧。
蛇头已到了何军下巴的位置,对准何军的咽喉,将头一缩,正要咬下去,忽的,竹林中“嗖”的一声,一块鹅卵石正中蛇头,那蛇吃痛,缠着何军的身子登时便松了。何军这才反应过来,忙用手去拂,跳出林子来。
丢石头的人,正是南峰,一路小跑过来,说道:“还好,幸亏我忘记带背包才回来取,刚才真险啊!”
何军跳上车,坐在副驾驶,轻声道:“走,快走……”
南峰见驾驶位留给了自己,细看何军,额头上一层细小的汗珠,唇上蒙着一层黑气,手扶着脖子,脖根有两个殷红的小点儿,忙问道:“不是,你中毒啦?!”
何军已无力开口,只是将眼球上下动了动,南峰忙跳下车,走到副驾驶,将何军抱下车,急往马烈家门口赶去。
马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还有蜂群的报警声,不耐烦的弯下腰拾起拖鞋便往门口扔去。南峰依然大喊大叫道:“马烈,救命啊,救人啊,何组长被大毒蛇咬了,从这儿去医院太远,送过去都来不及了!”
马烈见说有人中毒危在旦夕,且求救人声音紧迫,光着脚跑到门口,见何军如此脸色,心中迟疑了下,打开门,道:“抱进来,放在花亭里!”
南峰抱着何军,跟着马烈,来到院中的花亭下,放在竹床上。马烈翻开何军的眼皮,瞳孔已有些涣散,忙去屋里取出一排竹筒,拿了一个,放在左手里,右手去传遍拿出半瓶白酒,淋了几滴在竹筒里,又提下小泥炉上的水壶,将竹筒倒扣在火上,竹筒内部的酒精也燃烧起来。将竹筒换到右手,左手按住被蛇咬的伤口,将带着火苗的竹筒扣在上面。
不知是痛还是烫,何军登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不禁叫出了声,马烈示意南峰按住何军不要乱动,以免加血液流通。
十来秒后,马烈将竹筒左右摇晃了下,轻轻一提,竹筒“啵儿”的应声而下,竹筒里粘连着黏黏的深红色毒血。马烈问道:“看清楚了没,是什么蛇?”
南峰将那条蛇的外观特征描述了一遍,马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