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里,涂念抽着丁蓉不在的时候,也有再去玉清那边看过,然而不知是对方觉了,还是恰好错开,总归涂念没有再撞见丁蓉,甚至也没有撞见过那名戴兜帽的人。
没有更多的线索固然可惜,不过若真能安然无恙地渡过大比武,也在涂念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符法比试当天,三人仍是在楚秋容房间碰头,涂念小口抿着刚出炉的热粥,嘱咐道:“今儿个我跟小宋要上场,师兄你可长点心眼,别偷偷被人算计了。”
“你俩这两天那么夸张,谁能看不出有猫腻?便是真想算计,也不敢算计了,多半要半截儿跑路。”
楚秋容手里剥着颗茶蛋,说完正好丢到她面前。
“那更好了,”涂念捡起那茶蛋咬了口,鼓着腮帮道:“没人裹乱,拿个成绩,比起捉什么内鬼可来得重要多了。”
“这话倒是没错。”
楚秋容看她吃得香,没忍住给自己也剥了颗,“说起来,听师父说你比阵法那会儿受伤了,今天符法比试还能成吗?”
“问你呢,成不成。”见宋承明窝在座位上当哑巴,涂念伸手戳了戳他。
宋承明抬起头,一脸委屈样,“让我静静,想到待会儿要挑衅裁判,我现在紧张得要死。”
“挑衅裁判!”楚秋容惊得差些没坐稳,“你俩可别吓唬我。”
“大惊小怪。”
涂念三两下把剩下的粥一并扒了个干净,随后拽起有些哆嗦的宋承明,对楚秋容道:“等会儿看我们表演就是了。”
比武场,又是一日阳光明媚、座无虚席,场下观众热衷于为宗门和选手鼓劲,音浪一道高过一道。
由于修炼符法的门槛较高,历年来各宗派所出的符修数量不算多,在符法比试上出的人也最少,因此一直以来,符法比试是不用抽签分组的,大家一窝蜂地上场,然后比完结束。
有眼神好的,已经瞧见了之前在阵法比试上大显身手的涂念,并诧异出声:“那不是之前在阵法上拿了第一的阵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会吧,难道她是阵符双修?”
“难说,积雪为了凑人数,好多选手都报了其他项目,她这趟可能也是来凑数的。”
“是啊,符法跟阵法可不一样,很依赖灵力的。她看起来这么小的年纪,总不能修为也很出色吧……”
这些讨论里,没头没尾的八卦和猜测占很大一部分,绝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听个热闹,但也有极少数的人不是。
阵法比试后,那位身着金纹墨衣的男子和他跛了条腿的草帽同伴,再度出现在了散修的看台上。
“是她。”
一眼认出人群里的涂念,莫青山将墨衣向后一摆,眸色生寒,“阵符双修,你还有什么可说?”
“驴性子。你哪只眼睛瞧见她用符了?”
尉迟宸大开大合地坐在看台,好的那条腿搭在跛了的那条上,手里盘着对劣质的阴阳珠子,怡然自得道:“况且你没听见人说吗,这是积雪拉来凑数的。”
莫青山眼眸微垂,“宁错杀一千……”
“哎、哎。”
尉迟宸抬起手往他跟前挥了挥,两颗阴阳珠子一碰,咔咔作响,“咱俩好容易在外头见一回,少给我找不痛快。先把比试瞧完了再扯那些没用的。”